第131节(2 / 2)

他为了她,几乎牺牲了他的一切,虽然他从没有邀功过、没有抱怨过、更没有挟恩图报过,她却都知道,一点一滴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她还记得小时候他温柔的像个小王子,最喜欢画画,老师曾大力称赞他有艺术家的天赋,只要持之以恒必成大器,可他呢,却把练习画画的时间全部用来习武了,她知道他不喜欢的,却因为有一次她被同班的小男生欺负,他替她报仇却没有打过而改变了自己的理想,他想保护她,就只能让自己强大的无坚不摧,唯有如此,才能像个骑士一样保护他的公主。

后来,他又为了她去学了医术,只因为温家大房需要一个懂医术人来打理,她不喜欢学医,他便毫不犹豫的接了过去,放弃了他所喜爱的专业,责任和重担压在他身上,他从来都是含笑以对、甘之如饴。

再后来,他又瞒着她做了好多事,她隐约知道,却又不敢去知道,他一直把她纳在他的羽翼之下,为她挡风遮雨,为她披荆斩棘,免她凄苦无依,免她艰难挣扎……

往事一件件袭上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那份情意太重,重的她无力负荷,她也想逃得,却无奈的发现,这次的逃离,似乎适得其反了。

“暖儿,想什么?”见她魂不守舍,傅云逸不由问道。

温暖回神,发现两人已经走到山洞口,她忙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哥,咱们进去吧。”

她拉着他的手就要往里走,他却没动,她不解回头,“哥?”

傅云逸受伤的道,“暖儿,你变了。”

“哥……”

“你以前什么都不会瞒我的,现在心里有什么却不愿对我说了。”

看他眉眼落寞哀伤,温暖忍不住心疼,“哥,你又乱想了,我没有瞒你什么,刚刚我就是在想……你带来的这些人,我担心你会让他们做可怕的事。”

“暖儿认为什么是可怕的事?”

温暖肯定的道,“违背法律、违背道德的事,就是可怕的事,哥,你不许做,不然我就……”

“你就如何?”

温暖咬咬唇,嗔他一眼,“我就不跟你说话了,也永远不和你玩了。”

闻言,傅云逸就笑起来,清瘦下来的俊颜一刹那都似点亮了,他抬手,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柔声道,“好,我答应你,暖儿不让我做的事情,我就不做。”

摸头杀的功力还是不容小觑的,温暖又有些招架不住,忙拉着他的手往里走,“好啦,我都站累了,我们赶紧找地方坐去……”

“暖儿累了?要不要我抱你走?”

“哥,我都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子。”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我长不大的小公主。”

“……”

三言两语,话题就要跑偏,温暖走进去拉着他坐在一张厚实的毯子上后,赶紧岔开话题,问起花都的事,“哥,奶奶到底怎么样了?病的严重不严重?”

闻言,傅云逸却没急着回答她,而是冲着外面那些黑衣保镖命令道,“你们在四周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山洞十米之内。”

那些人恭敬的应了一声“是”,便训练有素的领命而去。

傅云逸又对傅云、傅雷道,“你俩去洞口守着,这里不用伺候了。”

“是,少爷。”两人住在这里近俩月,倒也没闲着,寻了些树木和树墩,做成简单的小桌子,还拼了张木板床,还捡了个瓦罐烧水,这会儿正架起火堆,准备烧水泡茶。

傅云逸一声令下,两人就不敢耽搁的离开了。

山洞里安静下来,温暖四下打量了一眼,才发现这里面很大,收拾的很干净,角落里一张宽敞的硬板床,上面铺着草垫还有被子,眼前的小桌子也是树墩做的,倒也简单古朴,上面放着一把小巧的紫砂壶,还有两只精致的茶杯,离着两人不远烧着火堆,火苗驱散了洞里的湿气和寒气,变得干燥温暖。

这会儿,傅云逸拨弄着火苗,让它们更旺一些,等着瓦罐里的水烧开,用旁边早就准备好的毛巾握住那半截把手,将滚烫的热水冲进紫砂壶里,很快茶香弥散开去。

温暖闻到味,忍不住笑道,“是南城云雾山上的新茶,没想到傅云和傅雷还挺有品味,随身带着这个。”

闻言,傅云逸就幽幽的道,“是我知道你喜欢喝,所以带来的,他们俩不过是借花献佛。”

“咳咳……”温暖尴尬了。

傅云逸笑着给她倒了一杯,递进她手里,“傻丫头,逗你玩呢,我岂会因为这点小事和你计较,喝喝看,还是不是之前那个味道?”

温暖浅浅的品了一小口,眉眼里溢出笑意,“嗯,好喝。”

傅云逸凝视着她陶醉的小模样,忍不住有些痴然走神,直到温暖轻咳,才换回他的理智,他脱口而出,“暖儿,你真的变了……”

温暖笑得一僵,“哥,你怎么总说我变了啊,哪里变了?我们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处嘛……”

傅云逸打断,摇头,“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

“暖儿的性子变了。”

“嗯?”

“你以前娴静的就像是一池湖水,无波无澜,就是风吹过来,也起不了一丝涟漪,你内敛、含蓄、低调、淡然,可现在……你就像是春日的水,融融化开,有荡漾的波纹,有潺潺的水声,你的情绪流泻开来,表情也丰富生动。”

温暖心里悸动,干巴巴的笑,“哪有你说的这样啊?”

“有。”傅云逸平静的又道,“若说你以前无欲无求、清淡脱俗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那你现在就是沾染了红尘的林中精灵,机智狡黠、灵气逼人。”

“咳咳……”温暖干笑,“你这是在夸我吧?”

傅云逸眼眸深深,诉说着她不敢面对的情绪,“我也不知道是该夸你还是该怕。”

“哥,难道我这样不好么?你和姑姑以前也总说我活的就像是得道高僧一样,很无趣啊,不是总想让我变得活泼机灵些?”

“是,我是想,可我却不想你的这种改变是因为别人。”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