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谢木佑强忍着笑意,“别把蒋斯瑞压死了。”
花锦“嗷”了一嗓子, 随后变成了正常老虎的两倍大小,将身下的蒋斯瑞放了出来,另一只爪子像滚煤气罐一样将蒋许往谢木佑那边滚。
而死里逃生的蒋斯瑞此刻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他因为被压得缺氧, 此刻的脸涨得通红, 目光涣散地瘫倒在地。
花锦将蒋许滚到了谢木佑的面前, 他的脑袋则是微微低下,看着景安。
谢木佑见到这一幕笑了,抬手揉了揉花锦脸上的绒毛:“辛苦了。”
花锦有些害羞地“嗷呜”了一嗓子,继续盯着景安看。
景安看着他,挑了挑眉头,在花锦紧张的视线中张开了嘴:“不是能说话了吗?”
被缩成迷你版当做挂坠挂在花锦脖子上的白孔雀嘎嘎直笑:“害羞了害羞了。”
“闭嘴!再吵把你做成标本。”花锦没能憋住,低吼道。
白孔雀用羽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乖巧地当一枚好挂坠。
景安也学着谢七的动作,摸了摸花锦顺滑的皮毛:“我见过你,在幻境之中。”
“不是幻境,是过去的记忆。”谢木佑笑了笑,“那是你过去的记忆。”
其实在心魔壁前,景安抱着谢七想了很多。
他在想他不安的来源,他在想他跟景安仙君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想到最后才发现,他其实并不是不相信前世今生的这件事,毕竟自己的存在本身就已经很匪夷所思了。宋歆然的出现也验证了前世今生的存在,而且祝焱能找到她就证明寻找转世不是碰运气而是有迹可循的。再加上在大漠里遇上的蒋家兄妹似乎都在证明着这件事并不奇怪。
在雀氏族地,藏书阁里对此意外亲昵的白孔雀,而后来谢木佑说要为他报仇讨回公道。
那个时候还不太明白,但是现在回想起来,神像被毁后,他似乎恢复了部分的能力。
再到洞府之行,一个明显有主人的洞府为何听他的指挥。而且为何洞府中所有人都不认得的字迹他却认得。
还有一个已经被他遗忘但是现在想起来的一个画面,落星派晚宴的时候他曾经看到了一个画面——他唤上首男子为“凤君”,而上首的那个红衣男子称他为“景安君”。
再到后来祝焱和宋歆然对待他的态度,还有幻境之中他上的是景安仙君的身,而谢小七并没有认出来自己。
如果追溯到最早的时候,盲眼婆婆见到他的第一眼说的是:“别来无恙。”
还有斗天破,他用斗天破用得非常顺手,他也曾用过谢七的铁铸剑,但是感觉完全不一样。在使用斗天破时,他有一种和兵器融为一体的感觉。
再加上眼前跟自己撒娇的花锦,他记得花锦最早是谢七的六姐茯苓送来的,她当时说花锦也要闹着过来。他一开始以为花锦想找的人是谢木佑,但是在幻境之中他发现花锦是景安仙君的坐驾。
如果说谢七一人认错,尚且情有可原。那其他人呢?从洞府到故人到兵器再到宠物,总不可能通通都认错吧?
可景安想不明白的是,他在梦境中跟景安仙君面对面交谈过三次,甚至最后一次他直接问挑明自己知道了他的身份。而现在回想,其实景安仙君应该一早就知道他是谁了,毕竟自己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他可以看见自己的脸。可景安仙君为什么什么也没有说明?
景安想不明白后,开始把自己代入景安仙君,如果自己是景安仙君呢?
如果他是他,会不会搞出个梦境,拒绝告诉他自己他们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