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太想到坏事竟能变成好事,自家封爵有望,顿时坐不住了,紧着奉承了沈皇后几句,就忙忙赶在宫门关闭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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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谨深和沐元瑜在用膳。
主要是朱谨深吃,沐元瑜看。
桌上的膳食自然是极丰盛的,朱谨深难得来一回,怎么也不能怠慢了他。
但面对着一桌盛宴,沐元瑜只有捧着碗米粥慢慢地喝着,就这样,她也时不时被烫得皱眉,要放下碗缓一会。
这一方面是因为她额上的伤疤还未痊愈,要戒掉一些相冲的食物,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咳。
她这样,朱谨深也不太吃得安稳,见她把那碗粥喝完放下,也就跟着放下了筷子,无声漱口净了手,起身道:“快宵禁了,我回去了。”
沐元瑜点点头,跟着起身送他。
他来这一趟,其实都不知道做了什么,两个人话都好像没说几句,到往门边走时,才想起来聊一下。
浅淡的月色下,朱谨深轻声道:“我这两日,就不过来了。”
沐元瑜心领神会地点头——不能来了,再不缓一缓,她的舌头恐怕是真不想好了。
“你不要乱走,就在家里呆着。刺客那边还不知审得怎么样,应当没有这么快出结果,有没有同党,也不知道。”
沐元瑜道:“我明白。”
对于这事她有点遗憾,当时从国子监出来就遇着锦衣卫了,只好把刺客交了出去,没来得及带回来先审一审,导致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不过,对她也不会有太大妨碍,她最重要的秘密一定还保留着,不然隐在暗中的人马若想对她不利,直接掀翻就行了,用不着费那么大事翻山潜进围场去刺杀她。
“有什么事,叫人到十王府去找我。”
沐元瑜又点点头。
说着话到了门前,想想暂没什么好说的了,朱谨深出了门,登车而去。
沐元瑜目送他出了巷子,晃悠着手往回走。
观棋一直憋着的话终于逮着机会说出来了:“世子,您这怎么搞的,我先要和那殿下说,您还拦了。他是没有吃过肉嘛,就是喜欢,也没有这样不节制的,他快活了,把您弄得饭都吃不好了——”
“你这说的,我们也没有干嘛。”沐元瑜干咳,“再说,也不怎么与他相干,是我招他的。”
观棋将信将疑,她觉得应该是她们家世子挨欺负了,但是吧,就朱谨深那个模样,要说她家世子先招了人,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沐元瑜没什么诚意地安抚她:“我以后会矜持一点的。”
所以说没诚意,因为她很快又反悔,“不过矜持了,我又觉得有点吃亏。”
美色当前,躲了多亏呀。
“哎,不管啦,真要细想,我背的事可多,头都能大两圈,先快活两天再说。”
这番纠结来得快去得更快,沐元瑜很快把自己想开了,背着手,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往里走。
鸣琴与观棋在背后无奈又欣慰地相视而笑:世子她,看上去是真的很快活啊。
所以,管那么多做什么呢。
先快活了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又又晚了。。躺平任踩。= =
☆、第119章 119章
丁御史的奏章隔日就递了上去, 在皇帝的案头摆了两日后, 遇上常朝, 皇帝拿了出来, 下令群臣就此商议。
朱谨深与审案的两御史、国子监祭酒连同沈国舅在内,都一同上了朝。
其中沈国舅是主动要求来的, 那学正虽往他府上跑了一趟,但后续审讯中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他与李司业有关, 丁御史也只是在奏章中提了一笔,凭此一点疑点不足以拿一个国舅怎么样,只是他坚持要来,说是为了表明自家坦荡无私,愿意接受群臣的任何询问, 皇帝也就无可无不可地准了。
这一桩案子,说来是很离奇的, 学官为了升官, 竟自导自演出一回□□来, 丁御史的奏章一经披露,殿里顿时都议论纷纷起来。
许多人义愤填膺,向前请求皇帝务必严惩:“李某丧心病狂, 忝居圣贤学府,竟视学子为傀儡, 肆意妄为,险些酿出大祸。如此国贼,不施重惩, 不足以震慑后来人!”
“正是——”
李司业这个事干得太行险了,没有任何可开脱的余地,也没人敢替他开脱,对他的意见几乎是一面倒地,要求严惩。
皇帝便目视宋总宪:“按律,李某该当如何?”
都察院里出人审的案子,宋总宪对这个问题自然是有准备的,出列躬身道:“李某此行,虽未得逞,然而为私欲,在天子之都煽动监生蛊惑造事,其罪不下于谋反,按律,当处斩刑。”
皇帝点头,又缓缓环视殿中:“卿等以为如何?”
无人有异议,李司业从败露的那一刻起就算完了,此刻商量对他的刑罚,都算浪费时间。
至于余者贡生学正这种小人物,那是连拿到朝上说一说的资格都没有,该是何罪,私下也就定了。
接下来的重头戏是,李司业完了,他留下的位子谁接,更重要的,还有梅祭酒的。
梅祭酒是从一进殿就已经摘下官帽,跪地请罪过了,此后群臣对李司业的每一声声讨,同时也算是在给他难堪,治下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难辞其咎,自请去职是必须的。
这样一来,国子监祭酒与司业正职副手都没了,上层权力直接形成了真空,这种情况当然是绝不能长久的,接任者是谁,必须越快定下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