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幺姐说她都已经计划好了。
她打算把她现在的那套跃层给卖了,先替陶老先生还一部分的债。
然后,拼命努力地接活,把债还清后,就努力买一间三居室。
这样,这样老头住一间,她住一间,青青也不许再住酒店了。
他们仨,就这样一辈子,谁也不离开谁。
明明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的。
怎么就过了一晚,情况就急转直下了呢?
老爷子昨晚脑部的肿瘤忽然破裂,外科医生抢救了一晚上,也没能把老爷子抢救回来。
从希望的最高处狠狠地跌进深渊。
谁能承受得这个啊?
小姑娘是真的害怕。
幺幺姐平时多能哭的一个人啊?
什么社会我陶爷,人狠话不多,也就是个假象。
真正了解幺幺姐的人,谁不知道,武力值爆表的幺幺姐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哭包啊?
可偏偏,老爷子去世这么大的事儿,幺幺姐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小姑娘怕极了。
害怕这个对自己完全没有任何架子,豪气地跟邻家哥哥似的小姐姐会出事。
一个人伤心的时候,不怕她哭得歇斯底里,就怕她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
骤然听闻“去世”这两个字,像是有尖锐的东西划过玻璃的表层,狠狠地刺痛着苏子衿的耳膜。
她没有时间难过。
因为,病房里,有个人,比她更要难过。
狠狠地逼退眼底的潮湿。
苏子衿冷静自持地点头,“我知道了。
我进去看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