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刚刚是说了句荤话么!
结合语境,像无意,又像故意,实瞧不出来啊!
“陶兄举的这几个例子,实在可笑,”崔俣眸色清润,似世间最洁的湖,倒映着天色,直白又坦率,“这几件帝都大事,多少人看着,多少人参与?莫说太子殿下,越郡王,昌皇子,哪一个没在?只凭这个就臆测骂人,是不是有点太天真?”
众人一想,还真是!
娘的,被这姓陶的小子绕进去了!
陶应青才不认输:“风云会你也去了,除了太子,没有外人!有人亲眼见你和太子一路回洛阳的!你就是凭着你三寸不烂之舌,忽悠加吓唬,帮太子集结了一大批势力,太子也不像人前这么老实,他私下蓄兵,手底力量无穷!”
‘蓄兵’二字一出,气氛陡然凝重,所有人不敢随意动作,肃坐无声。
没别的,这两个字,代表着可以造反啊!若皇上不介意,就毛事没有,若太康帝计较,得,今儿个国宴,必要见血了!
太康帝微微眯眼,指尖轻轻搭着龙椅,淡定的看着崔俣。
他没说话,但神情姿态,无不表达着一种态度:朕听听你怎么说。
崔俣卓然而立,不急不怒,风姿更加从容清俊,眉间一点红痣殷红,更像仙人了。
“我是大安人,所思所想,皆是大安长治久安,江山绵延。我乃世俗人,资质才能有限,不敢观政,特殊时期,却可就事论事,提出小小建议。这种时候,我可以是皇上的人,越郡王的人,平郡王的人,昌皇子的人,也可以是太子的人。”
“我曾为诸位按实时形势批算,谁来请策,我都会给,如此片面说我是太子的人……”他视线滑过太康帝,田贵妃,诸位有份量的大臣,最后落到陶应青身上,“陶兄不觉得亏心么?”
太康帝无言。
田贵妃袖子里指甲嵌入肉里,也无话可说。
崔俣的确给皇上,越王,平郡王,昌王出过建议,还不只一次!整个洛阳都知道,几位皇子,包括皇上甚是礼待崔俣,常常礼物一车一车的送,做的最少的就是太子!
你现在说他是太子的人?
“至于污在下江湖骗子,招摇撞骗一事,在下可当堂验证!”
崔俣微微阖眸,精神高度集中,再一次,使用特别能力。
熟悉的,类似微酸麻木,带着丝缕眩晕的感觉出现后,崔俣目光湛亮,盯着陶应青:“若在下卜算前事,大概陶兄会说在下有特殊的消息网络,将在座所有人背景查清,遂今日,在下不算前事,在下预知未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异能,看前事还真不行,主攻方向就是未来,陶应青算是帮了他大忙!
不等任何人反应,崔俣目光看向人群,以手指点人:“这位大人——命功压紧,黑云罩顶,明日必逢大劫,多带护卫,避开东街十里可破!”
“这位大人——眉生逆旋,半月内将有兄弟之祸!”
“这位大人——子息宫黄润明亮,泪堂暗藏神采,您不必再忧心,您儿子的病体,三日内会迎来转机,不日就会痊愈!”
“这位大人——有小人在算计你,还请回去后多多注意,只消足够细心,定能发现对方踪迹,趁机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