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可蒙一拍脑门,好像现在才想起来:“对啊,头名!我都给忘了,你下了那么多赌注!”
其实哪里是忘了,是不在乎,不是朋友,只想比武,没想那么多,如今是朋友了,当然要替对方着想。
阿布可蒙歪着头,晃了晃小辫子:“行,那我不缠你了,我帮你!我帮你搞奴兵,搞猎物,你应承之后要好好同我打一架!”
惊喜来的太突然,杨暄连微笑了:“好。那……”
他想说点什么话,谁知这靺鞨王子特别实在,说好了事,便再不纠缠,不拖泥带水,脚尖一个点地,小辫子炫出花,人就迎风跑出老远:“回见啦——”
杨暄:……
深呼吸一口,收拾心情,杨暄准备前行,突然耳朵微听,似是听到了什么声响。
他微微阖眸,侧耳感觉了下,朝东南方缓缓走去……
他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身受重伤,意识不清,面具破了一半的人。
猴脸面具。
是室韦王子,曾与他在大殿内交过手,负责拦截的那位。
这人武功不弱,如何会……
杨暄看看四周环境,刚刚阿布可蒙中的那个陷阱,许就是这个人做的,为了自保。
一个命在旦夕的人,救,还是不救?
这个人的身份,地位,国家形势,都很微妙,救了不一定是助力,还可能是麻烦。可是不救……
杨暄突然间想起了崔俣。
那兔子一向觉得自己狠辣无情,其实一直很柔软。别人若是伤害了他,他会翻倍索偿;立场不同,注定为敌,不可能和好的,他不会手软。
可若别人没有伤害自己,哪怕立场暂时有些微妙,只要不是敌人,命悬一线倒在他面前时,他一定不会不救。
尽管打着‘没准以后有用’的招牌。
杨暄救了这个人,并带他到自己打下的营地中间,让手下奴兵照顾……
这夜难得安静,没有兽群相扰,没有人来挑衅,杨暄揪了片叶子,就着月色,吹了首曲子。
崔俣最喜欢的那一首。
相别不久,思念却一直都在,偶一个不注意,便翻涌成潮,再也抑制不住。
想念那个人。
那人的眉眼,那人的笑,那人蹙眉生气,那人……在床上,谁也不知道,只他见过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