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心里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流，她关了手机再次抬眸，怔怔地望着站在面前诚恳乖巧的小女孩。

果果真的特别乖巧，她圆溜溜乌黑的眼珠子里盛满孩子才有的无害与单纯，这样的眼神仿佛是有治愈效果的，令人看了觉得很舒心。

李佳就这么望着她，心里不知不觉地想起了那天的事，自己打了她……有气无处可撒居然找上了一个孩子，她自己心里的感觉也很别扭。

“妈妈，您还有我。”果果再次开口。

李佳回神，没再回想那天的事，她唇角轻扬伸手抚了抚秦果果的小脑袋，却没有说什么，因为她心里也极不舒服，脑海里有点乱，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果果上前一步抱住了院长妈妈，院长妈妈也抱住了她，此时此刻真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在秦果果看来，她已经失去了爸爸，一定不能再失去妈妈，所以尽管妈妈打了她，她也可以不在乎。

……

傍晚时分。

天骄国际的总编办公室里，工作忙完了正准备下班的叶菲菲看着电脑屏幕上婚礼现场的照片，那么多的气球让她心里特别感动，简直就成了气球的海洋。

这些气球是那天欧策划的方案里并没有提到的，效果图上并没有气球，只有一片绿草茵茵的户外。

这让她不禁想起了那天的一个小场景，是不是因为那件事所以他让策划公司弄那么多气球？

一个礼拜前的某个夜晚，承禹和她约在一起吃晚餐。

聊着聊着承禹深情地望着她，忍不住跟她分享了一件小时候的愿望，以及当时年幼自己是怎样去计划着实现，又是怎样扑街，他在嘲笑自己当时的不自量力，事后他又觉得有点小尴尬，让她见笑了。

叶菲菲想了想也开口与他分享，“我小时候的愿望特别简单，就是希望我妈可以给我买个气球。”可是大家都知道气球是很便宜的，这是很容易达成的愿望，但是很明显她小时候没有拥有过。

秦承禹突然有点好奇她的过去，“气球很简单啊。”他单手托着腮，很认真地望着坐在桌子对面的她，“没有买吗？”

她摇摇头，将记忆拉回到从前，轻声地继续说道，“小时候家里很穷，从我记事起我妈就带着我进了时家，时令辉对我还可以，丝毫没有后爸的严厉，可是家里的生计需要全靠爸爸一个人，真是捉襟见肘，我和时颖都要上学，开销虽然不大可是家里只有他一个人赚钱呀，而且还是做苦力，不过他明明有才华，可是他从来不去正规的地方面试，因此妈妈总是骂他，其实他的工钱只能支起家庭的正常开销，买不起气球这样的奢侈品。”

其实这个原因只有时令辉自己知道，当时蔡家人找他麻烦，要驱赶他离开嘉城，他不敢光明正大找工作，只能去工地做一些苦力。

“我当时特别羡慕邻居家的小朋友，虽然同样生活在平民窟，可他们有小康家庭的亲戚啊。”叶菲菲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羡慕的笑意，“就算是爸爸妈妈不买蛋糕，叔叔阿姨也会买来，有时候我们还能去蹭上一块，我记得最清楚的是邻居小朋友每年过生日都可以收到一个气球，当时我们会一起玩，把气球抛在空中，让它掉下来然后比比谁抛得最高，那个时候拥有一个气球的小朋友都是有资格骄傲的，而没有气球的小朋友如果想玩气球那就得哄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