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讨厌,都一样啦!”说着她迈着猫步蛇行到店里,故意把那双菲拉格慕的鞋子踩的哒哒响:“怎么样?我老公去欧洲出差,在意大利给我买的限量定制版,我好感动哦!”
“牛艳,你来找我干嘛?有话直说。”我没好气的说。
“什么牛艳?叫我杰西卡!”牛艳嘟起了那荧光粉的厚唇。
“讨厌……都……一……样……”我学着她的强调怪声怪气的说。
“哼,你不就是嫉妒人家老公又帅又有钱对人家又好吗?你呀,恨人有笑人无,这可要不得。”边竖起短粗的食指摇晃起来,麻将牌似的钻戒熠熠生辉:“怎么样?这可是蒂芙尼的新款,人家老公说了,钻石代表他的心。”
“他的心像钻石一样又冷又硬吗?”我撇嘴道。
“讨厌讨厌讨厌厌!人家老公对人家的心跟钻石一样永恒!”牛艳翻着白眼,美瞳的边缘在眼白上留下别扭的一块颜色。
“好吧,我造,”我无奈的回答:“我知道你的主题是你很幸福,副主题呢?”
牛艳环顾了一圈,笑道:“副主题嘛,就是提醒你岁数也不小了,你要当老姑娘了。”
“这个不用你提醒!”我不耐烦的说。
“狗咬吕洞宾……”说着从包包里抽出一张请柬:“人家老公回国搞party,你来了,说不定能找到金龟婿,怎么样?够意思吧?打扮的漂亮点,别给我丢人。”
牛艳认真的说:“不是故事,是真的,人家老公朋友也是个豪门boss,他们家在建国道附近有个别墅,好像也是解放前建的欧式洋房,地皮位置也不错,价值不菲,可是那个别墅每年只要住了人,总有自杀的,听说闹鬼闹的厉害,传的街坊邻居都知道,根本卖不出去,人家老公朋友说只要能驱鬼,必有重赏,可是几个神棍也都说这鬼邪性,根本不敢插手,怕把命搭上。”
我嗤笑道:“凶宅,豪门,怎么听怎么像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小说,一般到头来,还是为了争夺家产互相暗算,把罪名推到鬼头上吧?”
牛艳瞪着眼睛,说:“你以为出来自杀事件,警察不去查?可是结果都是一个“自杀”,你说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又问:“你刚才说除了有自杀的,还有闹鬼的事,那是什么情况?”
牛艳搔搔头:“这个么……”话还没说完,包里电话响了,牛艳一看,欣喜若狂:“哎呦,是人家老公!”忙接起来:“honey!你在哪里?哦哦哦,人家马上过来。”
说着扭着腰肢出去了,边唱着:“我有钱啦有钱啦,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我左手一个巴宝莉右手一个普拉达……”开车绝尘而去,连个头也没回,连个别也没道。
自从她嫁给了一个煤二代,她就成了这个样子。
我也想嫁煤二代……龙井堂的生意半死不活,完全处于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前半句阶段。
那请柬印刷精致,漂亮的英文,磨砂压花纸十分高档,若是能找个有钱人嫁了当然好,不过谁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运气,现在连件拿得出手的好衣服都木有,有钱都给梅暨白置行头装高富帅了,真是惨惨惨。
“小姐,你是姓梅么?”我一抬头,是一个操着有些苏杭口音普通话的老先生正笔挺的站在门口。
那老先生穿着得体的西装,腰不弯背不驼,满头银丝,戴金色眼镜,气质出众又儒雅,很像豪门恩怨电视剧里的大人物。
我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了偶像剧的情节,啊咧,不会是叫我继承哪个远房亲戚巨额遗产的吧?
我忙一脸谄笑的凑过去:“大爷,我叫梅林,找我什么事情?”
那大爷仔细瞧瞧我,像是很满意:“跟上一位龙神使者年轻时还真有些相像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