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秋水六十里外,一队青莲仙府小门派的弟子,正按照门派的计划蛰伏于山野之中,等候者最好的时机,试图扮演黄雀的角色,在秋水与仙盟两败俱伤之时捞一些好处。
对于他们这种没有人能叫出来名字的小门派来说,秋水门中的一卷典籍,一道秘术,都足以成为其宗门发迹的诱因。
“师兄,我觉得我们这次站在仙盟这边,好像有些不仁义。”
“哪里不仁义?”
“仙盟对秋水分明就是欲加之罪。”
“那又如何?判定有罪与否的标准又不止善恶这一条,如今这么多门派站在仙盟这边说他有罪,那便是有罪。”
“可是……”
“师弟,所谓仁义只不过是大门派的施舍,我们这几百人的小门派就莫要说什么仁义了,我们小门派只需要做一颗微不足道的墙头草,风往哪边吹,我们就往那边倒,只有这样才能活得更加久远一些,等哪天我们长成一棵树了,再来考虑考虑是否向那些野草给予仁义吧。”
匍匐在草丛之中的两名弟子小声地讨论着。
“不过师兄你觉得仙盟真的能赢么?我怎么觉得有点危险。”
那名师弟仰头看了看头顶蜃楼虚像中被秋水弟子焚毁击落的云船问道。
“放心吧,秋水必亡。”
那师兄自信地说道。
“为何?”
师弟问道。
“这么多宗门世家撕破了脸皮,站在了仙盟这边,要是秋水不亡他们日后如何在十州自处?”
那师兄邪笑了一下。
“秋水能反抗那再好不过,如果不打得两败俱伤,我们如何坐收渔翁之利?听说那秋水的黄鹤楼中,秘法无数,你们若是能得其一,日后何愁不能飞黄腾达?”
他接着道。
“师兄,说得在理!”
那师弟,终究还是被他师哥说服了,听闻能得到秋水秘法之时,目光之中居然再无任何怯懦。
两人匍匐在地很久,正准备起身松一松筋骨,却不想刚一起身,一阵风忽然迎面吹来,将两人的鬓发跟衣衫吹起。
也几乎同时,只听到“扑哧”一声,一根从天而降的长矛刺穿了那师哥的身体,通体乌黑透着的诡异的长矛直接从他师兄的头顶贯穿而下,将他整个人都钉在了地上。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他那师兄甚至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
目瞪口呆的师弟半长着嘴,一时间浑身颤抖地呆住了。
他那惊悚的目光战战兢兢地放眼望去,只见不过转瞬之间,整座山林都被这一根根乌黑的长矛插满,将他门派那些师兄一个个几乎全部无声无息地钉死在了地上。
这一根根从天而降的黑矛,就像一阵悄无声息掠过的徐风,转瞬之间便收割掉了白来条性命。
与此同时,一个个身着黑袍,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影从天而降,分别落在小树林的各个方位。
有一个黑袍人影便恰好落在了那浑身颤栗的师弟旁边。
但他就像是没看见那师弟一样,自顾自地开始双手结印,这些黑袍人影不停地重复着这个动作,一直到一只只黑色的触手从地底钻出,一块一块地撕开这些尸体。
随着一阵灵力的波动,一道道黑气从那些死去的尸体上钻出,然后在小树林的上空汇集成一朵黑色的莲花,最后这一朵朵“莲花”变幻成了透明装,一朵朵地飞向秋水上空那天诛大阵。
“知道我们这是在做什么吗?”
黑袍人影用一种非常冰冷的声音问那师弟道。
“不,不知道!”
那小师弟犹豫了一下然后无比惶恐地回答道。
“嗯?”
闻言那黑袍人影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