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姜旦来说太重要了,所以他也依赖着春花。
这对夫妻在这种巧合之下,相辅相生。
阿陀会羡慕他们很正常。因为他身边就没有比这更正常的例子。
卫始就不说了,姜姬自己也没带个好头,姜扬到现在宫女睡了不少,却还没有娶妻,估计在他当上大王之前是不会有妻子了。
龚香曾与她说过姜扬,他说姜扬像姜元。
他道:“太子只怕胸中存着一股意气,若要娶妻,就只娶为王后。现在让他娶,他都不肯。”
姜姬笑道:“那他是想像阿旦一样娶一个他国的公主?他就没跟赵、魏偷偷联系联系?”
龚香便笑,姜姬就知道肯定有了。
但意外的是姜扬没有去找赵王或魏王,他选的是晋王。
姜姬讶然失笑:“晋?那个胆小鬼?”晋王真是完美诠释什么叫墙头草,半点不像他爹东殷王,好歹东殷王还把永安公主给娶到手了。
姜扬会选晋王也可以理解,他也是胆小了,担心自己份量太轻,赵、魏都看不上他,所以才选晋王。
不过晋王也不太看得上他。
龚香说姜扬就是想娶一个晋国公主,当然,是在时机到来的时候,他继位为鲁王,晋王要表示支持他,再把女儿嫁给他,他许给晋王的就是等他继位后,将与晋王“永为兄弟,福祸于共”。
可以把这句当成一个套话来理解,也可以理解为他愿意把鲁国分一半给晋王。
就算晋王怎么想了。
晋王的想法不得而知,但他一直表现得很矜持,既没有答应姜扬,又没有拂袖而去,两边以“文友”的方式,一年通个两次信,交往也有三五年了。
龚香基本是在看笑话,既是看姜扬的,也是看姜旦的,他可是知道姜旦很相信姜扬这个“弟弟”的。
哼,也不看看你们长得像不像就认兄弟!
但现在他到凤凰台了,见到公主了,日子过得开心了,才想起来还有这一件事没“坦白”。
于是赶紧坦白。
姜姬当然没生气,把龚香留下,她就已经预计到会出这样的事。而姜扬,他毕竟是姜元的儿子,会像他也不奇怪。
她表示没关系,叔叔跟她亲密无间,她怎么会为这种小事生叔叔的气呢?
龚香立刻保证,发誓!
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再继续安慰,他就继续拼命发誓。后来她不安慰了,他才直起了腰。
想起当时的情形就叫姜姬发笑。
侍人进来禀报:“公主,龚相到了。”
姜姬笑着点头:“快请。”
龚香迈步进来,身形比以前轻盈多了,他先行礼再坐下,道:“公主,大公子到了。”
姜姬反应了一下,啊了一声,是姜旦的长子。她送信回鲁国让人送来与三宝年纪相仿的孩子,料到会有姜旦的孩子。
她问:“那孩子几岁了?长得像谁?”
龚香怔了一下,犹豫的说:“大公子今年九岁,生得……既不像大王,也不像王后。”
姜姬:“人在何处?”
龚香:“就在殿外。”
姜姬:“宣进来吧。”
当一个小身影一步一步,带着迟疑与犹豫走到她面前时,她才从记忆中扒出了那张面孔。
眉毛淡淡的,眼睛小小的,脸有些长,嘴唇不知是因为饿还是别的关系,总是缺少血色。
姜纪拜倒在姜姬面前,不等他站起来就被姜姬走下来抱在怀里。
他吓了一跳。
龚香也吓了一跳。
殿中的侍人倒是还算平静,公主本来就喜欢小孩子。
姜纪僵硬的坐在姜姬的臂腕中。
“你叫什么名字?”姜姬已经从回忆中退出来了,这张脸是像,但到底像几分,她已经不记得了。
就是比姜旦像多了。
她从没这么庆幸她保下了姜旦。只要有这一丝血脉存世,就意味着她还活着。
姜纪刚要答,龚香插话道:“还不曾取名,小名叫纪儿。”说着,他给姜纪使了个眼色。
“那就叫姜陶吧。”姜姬说。
龚香立刻夸道:“生于水火,肚大能容,可盛万物,好!”
姜纪——从今后是姜陶了,他茫然又无措的看看姜姬,再看看龚相,想起了父王和母后再三叮嘱的话,点点头:“我喜欢姑姑给我起的名字。”
姜姬放下姜陶,让侍人带他去找三宝:“去跟三宝玩吧,她近来喜欢踢球,这点很像你父王,如果她欺负你,你就揍她。”
三宝现在也变的喜欢把球往人身上砸了,小孩子不知是不是都有这个时期。姜旦那个时候,姜姬很烦他,换成三宝了,她虽然不烦了,但打起来也更不会手软了。打完,三宝开始避着她,但这个习惯还是没改掉。
这让她更加觉得三宝需要身份地位相当的朋友,不然她永远学不会尊重和平等。
姜陶走后,龚香半点不问为什么。
姜姬问他:“你觉得他敢对三宝动手吗?”
龚香想了想,“当着人不敢,背过人就敢。”毕竟是大公子,在姜姬没送信以前,龚香是把他当太子教导的,在他看来姜扬肯定是不得善终的,早晚不是死在他手上,就是死在蟠郎手上。
到那时就轮到姜纪上位了,他要是胆小的话怎么行?
何况姜旦也不是个胆小的人,郑后宠冠后宫,胆子也不小,还一直有意无意的学姜姬。有这样父母,这样的老师,姜纪的胆子绝对是够的。
果然,姜姬晚上就听说三宝在后面摔了一跤,下巴磕破了一大片,呜哇哇的哭个不停。
姜姬一边心疼的赶过去,一边庆幸,三宝有幸教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