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丛和白哥全都面无表情,就跟没听见一样。白哥还对三宝勾头看了看,他养过一个儿子,对孩子的动静很敏感,提醒侍人:“防着小公主想小解。”他算着时间,该是差不多了。
徐丛瞪他。
白哥瞪回去。有什么好奇怪的?姜姬生下孩子后他就在旁边,爱妻当年连奶都没喂几天,都是他和奶娘亲手带大的。当时他帮着带几天小公主怎么了?姜姬和爱妻就没一个能顶用的。还不是靠他和奶娘?
侍从就过去抱三宝。
姜姬这个当妈的伸手摸摸女儿的小屁屁,还真的是,就让侍从把女儿带走了。
姜姬留徐丛和白哥,也游览一下此处的风光。以前是个荒地,现在变成了一座城,值得一看。
游览过后,晚上当然要举办宴会。第二天,就是球赛了,看了两天球,徐丛和白哥还忍不住下场踢了半场,酣畅淋漓。
一连四五天,姜姬都不说回不回徐家。
徐丛就把白哥留下,自己先回去了。
白哥再次当上了“人质”,半点不以为意,天天帮着姜姬带三宝,没过几天,三宝竟然养成了一个坏毛病!非要让人抱着!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都要人抱着,不抱就不依,就哭!
姜姬不高兴了,要把她这个毛病扳过来。她先把白哥挡在门外,然后就把三宝放在榻上。
三宝发现自己没被人抱着就开始嚎,她在旁边魔音穿耳仍坚持做自己的事,时不时的凑过去看一看女儿,说两句如“妈妈在呢”“三宝不哭”这样极没有诚意的劝说之语。
白哥在外面听得撕心裂肺,都要撞门了。
三宝足足嚎了有半天,从上午嚎到下午,气足声壮。
然后,她嚎累就伸手对妈妈要奶吃,吃完,拉拉尿尿,睡了。
姜姬才把白哥放进来,让他看三宝。
白哥想抱被拦着,没个好声气,“看什么?”
“看,她的脸是干的。”
白哥皱眉:“什么意思?”姜姬:“她刚才一直在假哭,干嚎没掉泪。”
白哥:“……”
姜姬:“小孩子是很聪明的。”看,弄虚作假一整套。
白哥匪夷所思:“……是你的孩子才这样吧?”反正他的儿子没这样过。
等三宝醒来又嚎了一次,看还是没人抱,这回就没费力多嚎,抱着玩具咬起来。
白哥凑过来看她,她看到他,眼睛一亮,伸手,开嚎,白哥下意识的也伸手要抱,被姜姬给赶到一边,“你不行,她认识你了。”知道你是一叫就给抱的人。
三宝又保持着看到白哥就要抱,不抱就开嚎的习惯过了一天,发现看到白哥的脸也没有抱抱后,彻底戒掉了抱抱。
等她看到白哥也不哭着要抱抱后,姜姬又试验了几次,比如白哥给抱,侍人给抱等,几番调试后,三宝终于不再纠缠抱抱这回事了。
姜姬心满意足。
白哥抱着三宝惊觉,他已经不知不觉的在这里待了快半个月了,每天姜姬用三宝缠住他,让他都没注意凤凰台又出了什么事。
他连忙问姜姬:“家里这几天送了什么信过来?”徐家和公主城是一天一封信的关系。
姜姬就拿着信对他说:“没什么。”
白哥不信,拿来自己看,越看越心惊。因为已经八月了,最早一批的稻米该收了,但已经有辞表送到凤凰台了。
言称,因无人耕种,所以颗粒无收,不堪其位,只能辞官回家了。
如果是一般的辞官还不需要紧张,但现在接连几封辞表全是连官笏、官印一起送回来的。
这表示不是皇帝不让他们做官,而是他们把皇帝给炒了。
我不当你的官了。
白哥心惊胆战的数着,八个!八个!到现在已经有八座城的太守辞官了!
这不只是八座城少了太守,而是有八座城告诉凤凰台,颗粒无收,我们交不了税了。
有城拒交税赋,皇帝是要下兵讨伐的!
要动兵了!
八座城,凤凰台下不敢含糊过去,哪怕最终不会打,还是会讲和,但前面的点将、调兵、兵马出城是绝不会省的。要讲和也只能是在大兵压城之后再讲。
白哥脸色惨白,握着信说:“我要回去一趟!”
姜姬仿佛什么也不懂,“很着急吗?你不看球赛了吗?”
白哥跳脚:“还看什么球赛?要打起来了!”他急得团团转,“我要回去,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对,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你和小公主赶紧跟我一起走,回凤凰台!”
姜姬笑眯眯的说:“哪里会打起来?我从生下来就没见过打仗呢,不会打的,你回去看一看,肯定是虚惊一场。”对王姻说,“替白公子准备马和随从,好好的把白公子送回去。”
王姻拱手笑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