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愈发热了,弘历已经在筹备今年的木兰秋弥。
木兰差不多年年都要去,嘤鸣也是一直都跟着去的,一年里也就这么一次出去放放风的机会。圆明园虽然还算凉爽,可到底比不上承德避暑山庄凉快。一般六月便启程,如今全程都是水泥路,路况甚好,差不多二十日就抵达目的地了,然后在承德住上俩月,等到秋日,才去木兰围场狩猎,狩猎结束后回到京中便已经是初冬光景了。
这一个旅程耗费四个月时间,整好一个季度。
如今都五月了,的确该准备着了。
海晏堂外。
茶库的管事太监张安禄满脸哀求,连连作揖:“薛嬷嬷,我当真是有要紧的事儿要禀报皇后娘娘啊!”
薛嬷嬷睨了张安禄一眼,嗤笑道:“你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就茶库那个犄角旮旯的地儿?真有事儿,也只是芝麻绿豆大的事儿!是丢茶了,还是入夏发霉了?!”
张安禄急忙道:“不是茶库的事儿!我哪儿敢那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来叨扰皇后娘娘?那种事儿,来叨扰嬷嬷您都不配呢!”
这张安禄长得尖嘴猴腮,叫人看了就不喜,不过却长了一张会说话的嘴。
听张安禄如此捧着,薛嬷嬷倒是见了笑容,“那就先说给我听听,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张安禄低声道:“奴才是特意来告发的!奴才发现有一宫女与人私通!!”
听了这话,薛嬷嬷大惊,“宫女私通?是谁跟谁私通了?!”
张安禄笑了笑:“这正是奴才要禀报皇后娘娘的事儿。”
薛嬷嬷一哼,这个鬼东西,居然还藏着掖着,薛嬷嬷一甩袖子道:“你等着吧!”语气虽然不快,可这等大事儿,薛嬷嬷自然不敢不报。宫女与人私通,若是往严重了说,也是中宫失职,必须尽快拿下严惩才是!
很快,张安禄被传唤进了殿中。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张安禄噗通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嘤鸣才刚早起,便听到这种爆炸性的消息,当时便困意全消了,她打量着跪在底下的张安禄,便问:“你说有宫女与人私通?!到底是谁?!”——她在宫里这么多年,还没碰见过这种事儿呢!
一则私通是死罪,没人找死;二则,宫女进宫又不是要老死宫中,二十五岁便能出宫了,忍忍也就是了。哪个竟这般拎不清,做了这种糊涂事儿?
张安禄抬头道:“回主子娘娘,正是花房的掌事宫女汪琬!!”
嘤鸣登时一愣,“汪琬?”——她这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这个年纪轻轻的花房掌事宫女,精通莳花,从不外出,竟私底下与人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