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钢只是沈淮产业布局中的一个核心环,淮能集团要真正发展起来,前景也未可限量;而同时由鹏悦跟鸿基负责打开跟西欧地区的废钢进口及钢材出口的通道,更让梅钢未来发展的市场空间更广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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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治民从矿治离职以及工作交接很顺利,没有受到什么阻碍,四月下旬就正式到梅钢接手担任新厂总工程师、研究院总经理,同时承担梅钢新厂建设的工程技术总局以及研究院的筹建工作。
同时随赵治民到梅钢的,还是他刚刚通过博士论文答辩的学生韩文继以及他在矿冶四院的主要助手刘涛等人。
由于韩文继、刘涛等人都是负责梅钢新厂技改项目团队里的成员,从年前就开始跟新厂建设,对梅钢的情况十分熟悉。
他们随赵治民加入梅钢,除了继续负责技改项目外,也能立即分摊了沈淮、赵东以及潘成此时肩上所承担的巨大压力。
在山崎信夫、周明的领导下,合资厂筹建速度也不慢。
合资厂也完全照搬富士制铁在日本君津的炼钢厂为模板,迅速完成前期筹备工作,四月中旬建设工地也进行奠基典礼,进入如火如涂的建设之中,只比梅钢新厂晚了三个月——市里急切,当然能够理解,但也能看出富士制铁急于完成在海外市场的产业布局。
与此同时,淮能集团有限公司在梅溪镇正式注册成立。
淮能集团与梅钢、梅溪工业投资集团、梅溪镇政府、鹏悦、渚江建设等签约一系列的合作协议,完成梅溪电厂与梅钢的交叉持股、完成对梅溪港务有限公司的注资持股,同时又在梅溪镇注册成立淮能地产、淮能工建等两家三级企业,以接受东电集团剥离下来的部分业务。
淮能同时决定在鹏悦国际大酒店对面,在梅溪镇无偿划拔的六十亩地上,投资两千万建造淮能的总部大楼。
市钢厂、市锻压厂等十一家市属国营厂到四月下旬,也完成改制工作。
市钢厂更名为东华钢铁集团,然而换汤不换药,董事长兼总经理照例由顾同兼任,无人能撼动。谭启平也怕影响合资厂建设的大局,暂时也无意撤下对他表示温顺的顾同。
市锻压厂的改制过程要更复杂一些。
照道理来说,市里对市锻压厂完全控股,市计委要求董事会人选都由其推荐,但最终只有赵益成等三人得到债权人的认可。最终协商之下,从职工里选拔五人,又由杨海鹏等两名债权人作为没有表决权的独立董事,一起进入董事会。
除董事会外,市锻压厂的管理层则全部跟市里脱离关系,由任命改聘雇,只有一名副厂长跟计划科,通过关系,调回到市里,跟市锻压厂脱离关系。
虽然梅钢额外债贷钱款给市锻压厂,但从第四个月起,市锻压厂除了要维持自身运营,每个月还要额外归入四五十万的债务,压力依旧不小。
市锻压厂成立的时间,不比市钢厂、梅钢稍晚,早初是生产轴类锻压件。待东华钢铁产业在八十年代中后期初成规模时,市锻压厂的主营业务又转向为钢铁厂制作各型非标钢结构件。
市锻压厂的规模看上去不大,近年来困难很多,造成的因素很多,但跟整个淮海省在过去几年时间里钢铁产业没有怎么大发展也有直接的关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说市锻压厂既是梅钢当下的供应商,又是梅钢未来潜在的客户。这也是去年年底,沈淮强势介入市锻压厂的主要原因。
沈淮跟赵东他们研究过赵益成领导下的市锻压厂,虽然受三角债务严重拖累,一直难以扭亏为盈,也无法扩大业务,但自我整治后的生产秩序,在全市那么多的国营厂里,也要算好的。
也恰恰是赵益成等人通过举报等手段斗争,联合工人,强硬的将严重贪腐的前厂长等人送入大牢,他们跟市里的关系不和睦,但在工人中较有威信——这些都符合沈淮在东华挑选合作者的特征。
当然,沈淮考虑到梅钢跟市里糟糕的关系,想要直接收购市属国营厂的阻力可能会很大,故而才迂回到债务问题上,逼市里就范。
梅钢新厂建设前期,向市锻压厂下的订单,就超过其去年业务量总和。
将一些不那么重要的结构件交给市锻压厂就近加工生产,能降低梅钢新厂的建设成本,而更重要的方面,钢结构件,特别是用途广泛的钢结构,市场需求极为旺盛的型钢产品,国内外大多数钢铁企业,就直接控制生产型钢产品的重工企业,扩张市场占有份额。
沈淮考虑先恢复市锻压厂正常的生产秩序后,直接通过债转股的方式,由对其进行控股,专注发展标制型钢产品,丰富梅钢的产品线,以此突破目前仅能向市场供应螺纹钢的单一产品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