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藐剑发出嗡嗡的剑鸣,屠非眼神一厉,剑随身走一跃而起,涌来的触手被炫目的金火之气化为飞烟,连腐液都被瞬间爆发出来的金火灼烧得一干二净。
尖利的叫声从训练场深处传来,触手一瞬间缩得一干二净,感觉到威胁的怪物叫声越发瘆人,大批的丧尸被它指挥着往前涌来,挡住几人前进的路。
容子桀还在后满不紧不慢地射击,幸而铁门不算宽,就算丧尸涌进来速度也不快,他完全可以好整以暇地一个个解决,就是枪管似乎有些过热了。
屠非以锐不可当之势再度杀入训练场深处,这次左清晏没再跟上去,靠在墙边啃着藤蔓种子修身养息。
“你在这里干嘛?还不去帮忙?”仙鹤见不得屠非在前面拼杀左清晏在后面偷懒,立刻支使他。
“没灵力了。”左清晏说得坦荡,确实,一路上他没时间打坐恢复灵力,刚刚吞了一颗归元丹聚气养神,准备到时候为杀出研究所留点力气。
训练场深处传来凄厉的叫声,怪物扭动挣扎发出的巨大动静几乎震得整个训练场的地面都在抖动,它似乎想逃跑,庞大到难以挪动的身躯在障碍物间横冲直撞,慌乱中逃窜的怪物不断尖叫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金石之声暴起,怪物凄厉的叫声拖得长长的,反抗之势越加猛烈,片刻之后又归于沉寂,不但没了动静,也没了声息。
“死了?”左清晏嘀咕道。
仙鹤被那怪物的惨叫惊得小脸煞白:“真凶残。”
“他不凶残点很快就轮到你感受那怪物的凶残了。”左清晏悠悠道。
仙鹤略一思索,顿时觉得屠非完全可以再凶残点。
从大门涌入的丧尸被一一射杀,堆积在门口的尸体已经老高了,容子桀一边射击一边向前靠近,终于趁着丧尸被尸体挡住的间隙按下了关闭铁门的开关。
铁门嗖地落下,堆积在地上的尸体都被碾得血汁横流。
仙鹤龇牙看了一眼,又别过脸。
“我进去看看屠非。”仙鹤估摸着危险不大了,准备进去看看战况,左清晏觉得他一人不大安全,遂三人一起进入。
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奇异的腥臭味道,满地的断肢和污血,断掉的触手似乎并没有失去活力,有些还能在地上蹦跶几下,像是痉挛一般弹动,地上凹凸不平没几块完好的。仙鹤小心翼翼地绕过这些具有腐蚀性的□的断肢往前走。
屠非正在欺负被触手怪物召唤过来的丧尸们,容子桀本想去帮忙,奈何枪管过热了,再勉强使用肯定得报废。
触手怪物躺在角落里,黑乎乎的一大团,触手盘绕在它自己身上,遮住了它的主体,看起来像是无数放大了十倍百倍的蠕虫团在一起,看得人喉咙一阵阵发痒,胃里也一阵泛酸。
“好大的八爪鱼。”左清晏啧啧称奇道。
“……它哪里只有八爪啊,八百爪都不止了。”仙鹤后怕道。
“剁下来风干卖掉。”容子桀说。
“黑心商人。”仙鹤咂嘴,“这玩意儿一入口肠子都融没了。还不如把腐蚀液收集起来当暗器卖。”
换了宝剑的屠非在不远处越战越勇,涌入的丧尸被他清理得七七八八。关上各个闸门阻止了残余丧尸涌入,训练场内终于恢复了平静。
左清晏挠挠头:“好吧,现在我们该干嘛?”
容子桀已经走到了触手怪物前,死去的怪物浑身大概有三米高,触手却长得不可思议,像是个软体触手动物。怪物的正中被轰开了一个大洞,黄褐色的□还在汩汩地往外渗,所过之处被腐蚀殆尽。
“嗯?”容子桀似乎发现了什么,往洞内仔细看去,被薄膜包裹着的东西看起来像是……衣服?
他立刻意识到了这个怪物有古怪,将屠非叫了过来帮忙解剖。屠非看着自己锃亮的宝剑,再看了看浑身沾满血液和不知名的□的怪物,一脸不情愿。宝剑发出可怜的嗡嗡声,似乎知道了自己即将悲剧的命运,微微颤动了起来。
“算了,我来吧。”左清晏挤了上来,摸出一颗冰冻藤蔓的种子丢到怪物的体内,种子被灌注了灵力,稍一催发就生长了出来,包裹着一层冰霜的冰冻藤蔓并不畏惧怪物体内的腐液,甚至在左清晏意念的驱动下在一根藤蔓上化出冰霜锋刃,像是软刀一般将怪物从内部剖解开来。
“它一死外表的那层能量就消失了。”左清晏对屠非说,“现在和普通的触手一样好切。”
屠非点点头,看着冰冻藤蔓像是舞动的冰刀将没骨头的怪物剖成了两半。
可是等到藤蔓将怪物完全剖开后,被怪物体内的一层透明薄膜包裹起来的事物却让四人都呆住了。
表面还沾染着黄褐色□的透明薄膜里赫然是人类,虽然看不清脸部,但是身上的白色研究员制服还是暴露出了这几个人的身份。而这样被包裹着的薄膜总共有三个。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仙鹤背后一阵阵发冷,他似乎看得见那几个被薄膜包裹着的研究员脸上那充满了恐惧和怨恨的表情,那种没有救援没有希望的绝望,面临死亡无法逃避,甚至注定要被吞噬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