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回师临渝(1 / 2)

隋末 木子蓝色 2194 字 23天前

可敦上下仔细打量着马上的陈克复,借着昏暗的火光,公主惊讶的道,“这不是草原人,你是隋人?”

“我是中原人!”陈克复笑着回答道,如今他早叛了隋朝,再说隋人就有些不太合适了。而且他相信,他这样回答,可敦肯定能明白他的身份。

果然,公主惊讶的又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此时陈克复的周边将士,不但有中原人面孔,也有草原人面孔,还有一些明显是海东那边部族的装束。这个时候终于明白过来,“你们是辽东叛军!”

陈克复也不以为意,依然笑着道,“在下特请借可敦契箭一用!”

夷狄无符信,以箭为契信。

中原人军队调动,必须有虎符令箭印信。而草原上的部族并没有这些,草原人调动兵马,则是发契箭于各部族首领。现在陈克复找可敦借契箭,也不过是想借来给始毕可汗传信。他眼下还有一个计划,需要用到可敦的这支契箭。

义成公主半夜中被袭营,此时头发也没来的及束扎,只是胡乱的拼在肩头。一张被草原上风吹的有些微黑的脸上,透露着丝丝紧张与骄傲。在草原上,她是突厥人的可敦,手中掌管着很大的权利。而就算是她的另一个身份,那也是大隋朝的义成公主。

“本可敦看你气度不凡,为何却自甘堕落,跟着陈破军反叛朝廷?”

陈克复伸手擦了下鼻子,有些好笑的道,“刚才问了和可敦介绍,在下陈克复字破军,正是你口中的朝廷叛臣。”说完就那样笑着看着可敦的反应。

可敦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陈克复,看着这个近几年,连整个草原上都能常常听起的名字。

“可敦可能还不知道,始毕大汗三十万南下大军,已经被隋朝大军给消耗的七七八八了。眼下雁门城下,始毕大汗的兵马不足十万。而如今西突厥、铁勒、库莫奚都已经攻入草原,就连隋国,都已经是尽起大军。在下向可敦借契箭,也完全是为了大汗和草原着想。如果可敦再不传可汗回来,只怕到时始毕大汗就是想回来也回不来了。”

说完这些话,陈克复也不再和可敦废话。直接让人把她给请下去了,让人严密看守了起来。

王仁恭一身战甲走了过来,“大帅,已经全部将谷中的突厥人俘虏了。除了少数伤亡的,基本上已经都被我们俘获了。好家伙,这一网下去,可是五万多人。”

“有什么大鱼没有?”

“有,而且不少。始毕可汗的可敦义成公主,其余的大多是阿史那部族的贵族们。始毕可汗除了带在身边的突利外,他的所有老婆子女数十人全都在我们的手中。而且始毕的几个叔叔和他的大量兄弟子侄,也基本上都落在了我们的手中。加起来,光是阿史那家族的直系子弟,就有数百人之多。除了始毕几兄弟带着十万阿史那部族南下,和少数公守草原各处的阿史那贵族外,阿史那家族这次差不多被我们一网打尽了。大帅,这些人怎么处理?”

陈克复想了想,“剔除那些老弱,将所有年青男子和那些年青女人还有那些孩子一起带回辽东。既然一网捞了这么多,那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了。”

他已经收到了河东雁门之战的最新战况,始毕和杨广已经打到了最后一步了。眼下双方都是快流干了血,再打下去已经没有多少可能了。所以他也必须马上返回辽东,主持大局。

这次的雁门之战,可以说既在他的预料之中,也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之外。预计中的是,始毕最终还是南下了,而且和杨广打的你死我活。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始毕可汗的表现,确实是让他有些觉得失了水准。三十万人围杨广,杨广的禁卫加上被突厥人围住的那些兵马一起也不过二十万人。可是打了这么久,到最后,始毕可汗自己居然折扣了二十万大军之多,而杨广居然只损失了同样的二十万之数。这样的数字,让陈克复都十分感叹了。

副帅罗忠对陈克复道,“大帅对于皇帝下诏书,不但拿去了辽东叛乱的罪责,还给大帅加官封王,如何看?”罗忠是关陇贵族出身,本就是隋朝的老臣,去辽东跟着造反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孙子是陈克复一伙的。但是心里,还是觉得眼前这是一个机会。

陈克复笑了笑,“杨广这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之前我们在临渝关用疑兵之计。李元帅几次假动作,却骗的临渝关守将和杨广都相信我们关外有兵二十五万。就连那两次佯攻,也让他们真以为我们那时想要攻城。正是因为药师那边的动作,才会让杨广坐立不安,想要先稳住我们,好等他解决了突厥再来对付我们罢了。不管是三公还是封王,这些都是杨广封的,那他自然也可能再拿回去。”

“那大帅打算拒绝朝廷?不娶公主了?”

“知道杨广大行缓兵之计是一回事,拒绝又是另一回事嘛。更何况,他杨广这么好心,终于想通了愿意把女儿嫁给我,我为何要拒绝这样的好事?”

在最开始接到快信,看到杨广居然给他进三公之位,升尚书令,异姓封王的时候,陈克复还真是有些不太相信的。不过在知道了当时河东雁门和河北临渝关的情况后,他也马上明白了杨广的心思。对于别人来说,这不管是三公的司徒还是尚书省的尚书令,又或者是异姓封王,那肯定是会被打动住的。但是他却早明白,杨广能给他就能拿走。当初辽东军的弟兄们在辽东血战,杨广许下了那么多官职爵位钱财,可最后,还不是用辽东的土地就打发了。更何况,他还是在造反,杨广更不可能会真的既往不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