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被萧夜心这一番表白说得心花怒放,情不自禁便将她拥抱入怀中。此刻夫妻相伴,又在风雨之外,确实让他倍感安心温暖。然而当抬头时,他见夕阳已沉,天色暗了下来,眉间随之聚拢了愁云,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萧夜心知道杨广必定另有筹谋,不敢耽误他的计划,这就与他一起返回晋王府。
杨广一直和突厥人暗中保持联络,所以对杨勇在西北的情况了如指掌。杨勇送回的边境布防情况并非捏造,但在大兴的这些人中只有杨广知道有几分真假。现今杨勇要回朝,突厥那里自然少不了给杨广同步传递消息。
杨勇在西北确实小胜了都蓝可汗的突厥军几次,但那都是因为图利可汗派人暗中推波助澜,帮助隋军制敌,所以给了杨勇一种突厥军不堪一击,自己屡战屡胜的错觉。
杨广看过突利可汗送来的密信就马上烧毁,他已经能够想象杨勇这次回大兴后膨胀的自信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尤其在东北高句丽进犯一事还没解决的当口,杨勇和杨谅之间的矛盾势必会因为如今的现状而更被激化,从而让杨坚更明确地认识到他的这两个儿子的争斗会给王朝造成可能是极为恶劣的后果。
高句丽对大隋边境的滋扰不断,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杨坚却不能在此时将兵力集中到东北,因为他并不十分相信杨勇送回的奏报,毕竟他深知他的这个长子报喜不报忧。
不日,杨勇回到大兴,见杨坚愁眉不展便知道这一国之尊是在忧愁高句丽的事。有杨谅站在在先,他又在西北长了脸面,所以他主动向杨坚请缨,要去和高句丽一决高下。
杨坚知道如果同意了杨勇的要求,势必打击了杨谅,又考虑到杨勇身份的特殊性,他道:“你身为太子,理应留在中朝,协助朕处理政务,边境军事自有人料理,你无须操心。”
“正因为儿臣是国之储君,便有比其他人更多的责任。”杨勇义正言辞道,“如今高句丽的行为可以说藐视我大隋国威,无视父皇的天子之尊。先前五弟受挫,更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如果再不给他们重击,边境将士的士气大跌,更不利于作战。儿臣肯定父皇恩准,让儿臣出战,为我大隋好好打一仗。”
杨坚仍旧犹豫,倒是独孤开口道:“睍地伐所言也有道理,让他去前线也能鼓舞士气,有利于对付高句丽。只是战场凶险,睍地伐你是太子千金之躯,你父皇和我唯恐你有损伤……”
“母后放心,儿臣虽然不是时刻舞刀弄枪,学过的本事都是记得的。再说,高仆射还在,有他从旁协助,父皇和母后可以千万放心。”杨勇道。
“他在是在,可益钱不也是受着伤回来了?”独孤瞥了杨坚一眼,似乎有责怪的意思,见杨坚没有做声,她问道,“陛下,你觉得睍地伐可当此任吗?”
杨坚确实可以拒绝杨勇的提议,可眼看着杨勇满富热情的模样,再有独孤急切等待的神情,权衡之下,他终究答应了杨勇的请求,将才从西北归朝的太子派去了东北作战。
杨广收到消息后不见大喜,依旧从容自得,问萧夜心道:“你猜猜此时汉王该是怎样一副面孔?”
听见杨广这样问,萧夜心便知他心里是极为高兴的,她却也学着杨广的样子,故作镇定,道:“我哪晓得?”
“也是,汉王的事跟咱们晋王府没有关系。”杨广看着萧夜心小心翼翼走路的样子,以为她伤口又疼了,立即上前扶她,道,“要是疼就别动了,我扶你坐下歇会儿。”
萧夜心摇头,道:“背上那伤还不至于让我走不动道。”
“那你这是怎么了?”
萧夜心故作神秘道:“倒是和这伤有些关系,多少有点疼。”
“你这是在打什么哑谜?”杨广见幼焉端着药过来,他奇怪道,“你不是已经不用吃药了么?”
萧夜心没有作答,只将幼焉送来的药都喝了,假作可怜道:“我也不想吃。”
杨广索性唤幼焉回来,沉着脸问道:“这是什么药?”
见杨广脸色不好,幼焉看了看萧夜心,低头不敢做声。
杨广沉声道:“孤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幼焉吓得躲去萧夜心身后,道:“殿下饶命,是王妃不让奴婢说的。”
杨广去看萧夜心,看她浅笑盈盈更是困惑。随后见萧夜心朝自己勾勾手指,他便将信将疑地附耳上去,怎知听见了一个令他大为惊喜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