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每一次,总有密探秘密进出于晋王府,将两方消息传递给杨广。
萧夜心才给那盆自己养了多年的花浇完水,便感觉身后有人靠近,她道:“我背上的伤还没好,仔细弄疼了,我给殿下好看。”
杨广笑着,虚虚地从背后搂着萧夜心,看着那盆花,道:“这么多年,你还养着它。”
“殿下送的东西,岂有随便扔了的道理。再说,它年年开花,花开得也好,放着多看几眼都赏心悦目。”往事历历在目,萧夜心总是感谢杨广对自己的温柔,便是她在这风雨沉浮中最大的信任和依靠。
“方才他们说了,太子在西北气焰嚣张,和突厥对峙气势浩大。”杨广贴在萧夜心耳边仿佛说着情话。
“还有呢?”
“汉王就惨了,高句丽有备而来,他已经吃了败仗了。”杨广摸索着掌中萧夜心的手,眉间透着丝丝喜悦,道,“太子不让汉王去,就是想将他直接赶回封地去。汉王不抓住这个机会,他也无法在大兴留多久。汉王一走,他和太子的争端就会减弱,那么太子的矛头就又要对准我了。”
“陛下不舍得让汉王上前线,可又不忍心打击汉王的斗志,所以犹豫不决。殿下就把高颎搬出来,借皇后的口让他随军。高颎和陛下是挚交,陛下信他,所以由他督军,陛下一定放心。而另一方面,成全了汉王,陛下又要顾及太子的面子,所以也会让太子心想事成。”萧夜心转身看着杨广,道,“陛下的心愿达成,可是太子和汉王却会因此有更深的罅隙。这次若有输赢,赢的那一方必定气焰更胜从前,若是双赢,那他们也会更加针锋相对,殿下就……”
杨广突然低头,在萧夜心唇上轻轻啄了一口,笑道:“你知道得太多了。”
“所以殿下就这样不让我走了?”萧夜心道。
杨广怕弄伤萧夜心,值得将手臂放下一些搂着她,道:“我还嫌这样离你远了,应该再近两步。”
萧夜心特意避开杨广的伤患出,轻轻抵着他另一处肩头,道:“殿下让太子的人去监视汉王,汉王必定有气,这一次力求争功,打得势必激进,输……是殿下意料之中的事吧?”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同样是高颎随军,我能赢,汉王却不能。”杨广眼底显出一丝阴鸷之气,嘴角轻轻勾起,道,“我的兄弟,我自然了解。与高颎共事这么多年,我也多多少少知道他的秉性和办事风格。他虽是太子的人,但不至于在国家大事面前太过藏私,更不会故意和汉王在征讨高句丽的事上使绊子,都是从大局出发,偏偏汉王不会懂,他的肚量还比不上太子。”
“高颎此次本不愿意随军,还是陛下再三托付,他才勉强答应的……”
杨广蓦地伸出手指封住了萧夜心的唇,道:“阿柔,你莫将我看得太透彻了。”
杨广越发阴沉的眉眼让他与萧夜心之间的气氛瞬间冰冷下来,前一刻还萦绕在两人之间的微甜暧昧已然烟消云散,那只不知何时轻轻捏住萧夜心下颔的手摩挲着她的肌肤,似在试探什么。
萧夜心那是抵在杨广肩头的手慢慢滑下,只是她才触到杨广那不安分手时,身体就被后腰的手臂带着贴向了杨广,一时间唇上一片温软,心头爱意缠绵,她如何也挣脱不开杨广的桎梏。
杨广此行霸道却巧妙地避开了萧夜心的伤口,将她牢牢搂在怀里,直到自己餍足了才稍稍退开,道:“刚才跟你闹着玩,没被吓到吧?”
萧夜心轻抚着杨广的唇,道:“殿下这唇都有些裂了,亲起起来好不过瘾。”
杨广作势又要去亲萧夜心挽回面子,哪知萧夜心低吟一声,他明知她使诈,却已经不敢再作“虎狼之行”,道:“今日就先放过你,等伤好了再治你。”
“我这样算不算将殿下看得太透彻?”
“牙尖嘴利,信不信我不再怜香惜玉?”
“这香是谁,玉又是谁?殿下怜惜她们做什么?”
杨广故意沉声道:“阿柔。”
萧夜心娇笑不止,终于还是牵动了伤口,疼得她嘶了一声。
杨广忙唤来幼焉照顾,急色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