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采抬起头,只见褚云攀快步走过来,扶着她的腰,只道:“过几天我会去拜祭一下,你现在先回屋里好好休息。”
“嗯。”叶棠采仰头看他,点头。
叶棠采回屋里休息,只得褚云攀在那边陪着男宾。等用过午饭,宾客们便纷纷离开,很多人跑到吴家吊唁了。
第二天一早,吴家就发丧了。
说吴一义受伤回京,一直卧病在床,昨天终于没有熬住,去世了。
京城里的人听得他死了,很是同情他。
吴一义按规距停灵七天,每日都有人上门吊唁。
褚云攀第一天就去了,接下来几天便没去,等他发丧又去送行。
吴家的丧礼算是完满结束。
谁知道,就在吴一义下葬后第二天,褚云攀正准备出门,叶棠采拿着貂皮披风往他身上罩,予阳就急急忙忙地奔进来:“三爷!三爷,不好啦……太太她又作妖了!”
褚云攀轻皱着眉:“她怎么了?”
“太太她跑到吴家闹去了。”予阳道。
叶棠采与褚云攀面面相觑,简直摸不着头脑,叶棠采瞪大双眼:“是昨天刚办完丧事的吴家?”
“对。”予阳一脸牙痛的表情,“她在那边闹。”
“你真是好奇怪。”青柳气笑了,“太太跟吴家无仇无怨的,八杆子打不着,她怎么可能到那里闹?便是闹,也该是吴家跑到咱们家去闹。怎么太太跑到吴家闹。”
予阳急道:“我也不太清楚,今天我在门外板凳坐着呢,突然跑来个人给我说,我们家太太到吴家闹事儿。我不信,就叫一个小子去看,那小子看完回来,说真的看到太太在吴家门前了。但人太多,他听不清她在那闹什么,就急急地回来给我禀报了。”
“真的啊?”叶棠采无语了,接着气笑,“莫不是因为外人说咱们逼死吴一义,她为了咱们去闹?”
此言一出,予阳和惠然等人全都笑了,除非太阳打西边升起。
“走吧,先去瞧瞧。”叶棠采轻皱了皱眉。
褚云攀拉着她的手,夫妻二人一起出门。
现在褚妙书为了她的“大计”一定跟秦氏通了气,要讨好她,所以秦氏为了卖好儿,说不定真的为了他们跑到吴家闹也说不定了。
吴家也在靖隆街,毕竟京卫营统领是天子近臣,正宣帝非常看重,这样的重臣自然住靖隆街。
马车才走了一小会,就到了。
褚云攀扶着叶棠采下车,远远的就见吴家门前围了一大圈人,个个神色各异,或是嘲,或是叹地看着:“从未见过这样的。”
惠然和予阳上前,拔开人群,叶棠采和褚云攀只见秦氏和一名年近四十身穿白衣的妇人在吵架,葛兰郡主头戴白花,一身丧服地坐在地上哭。
“你个老贱人、无耻!恶毒!怎么有你这般恶毒之人!”吴夫人此时此刻都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秦氏了,气得来来去去只骂出“恶毒”和“无耻”几字。手颤抖地指着秦氏,“你给我滚!滚滚滚!”
“吴夫人……你以为我想来的?”秦氏脸色黑沉,也是一副为难和无法接受的模样。
褚云攀神色冷冷的,“母亲,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冷清入骨,让周围的人都打了个颤,不由地望向他。
吴夫人一见褚云攀,一双眼便有些瞪红。这个人抢了自己儿子的职位!她简直恨死了!
但她也深知,若非自己儿子无能,又怎么斗不过那些流匪,更不会残废,更不会死……都怨自己儿子。
虽然知道这个道理,但心里还是不由的会责怪褚云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