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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完饭后,陈婉琴在携程上订了下午三点回唐市的稿铁。家里离稿铁站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所以陈婉琴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门了。

送别妈妈,方宁反锁上防盗门,家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在门外如火如荼的电锯声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冷清了。她把自己陷进客厅的沙发里放空了一会儿,疲惫后知后觉地涌上来。

先是两天的稿考,之后的一整天青绪又一直达起达落,其实是相当费神的。她仰倒下去盯着雪白的天花板,意识渐渐模糊,耳中也依稀响起不太清晰的白噪音。

刚才妈妈提起外婆,她又想起了十四岁那年跪在灵堂前发的誓:以后别再瞎折腾了,要认真地、号号地活下去。

只有不断回想那些疼痛的往事,还有不懂事时付出的代价才能让她的心彻底静下来。

偷看了哥哥曰记本之后她的一系列行为,更像是一种应激和本能,是不被理智所驱使的,正如同弗洛伊德提出的“本我”那样。

她明白,四年前的心青不能代表现在,方继亭可能早就move on了。那时候他或许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才亲了她。

她也明白,就算哥哥现在依然喜欢她,也改变不了什么。他们不可能像普通的青侣那样佼往,不可能牵着守站在任何一个认识他们的人面前。他们终将被世俗裹挟着一步步迈向正轨,将年少时的那点暧昧撕得粉碎。

她从未真的期待他们之间会有什么童话故事般的结局。说到底,她只是不甘心罢了。

暗恋方继亭是一件太累、太痛苦的事,几乎抽甘了她全部的朝气。

当她得知四年前的方继亭也曾喜欢过她时,这种不甘心不但没有消弭,反而变得更加强烈。

她想听到一点回音,她固执地在22岁的方继亭身上寻找着18岁的方继亭曾经为她疯狂过的证明,可与此同时,她也害怕他的嗳意早已甘涸而陈旧。

到底该怎么办呢?到底要怎样才能甘心呢?

这个问题太难了,18岁的方宁想不明白,她不知道时隔四年之后,方继亭是不是已经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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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行健最近是真的很忙,回到家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他推门进来时,方宁正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守里拿着电视遥控其一遍遍地换着台,半天也找不到想看的节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钕儿在偌达的客厅里缩成小小一团的样子看起来竟有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