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摇头,“望远镜的原理很简单,就是一个近视眼镜加上一个老花镜镜片,然后调整两者之间有距离就可以望远,但它的视野很有限。想要视野清晰,镜片就不能有杂质,要很清晰才行,如果想去除里面的杂质,就得花费时间研究。”
经女儿这一提醒,李秀琴也想起来了,好像望远镜的镜片确实比眼镜要清晰。
每天数钱的日子太爽了,李秀琴迫不及待问闺女,“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做?”
林晓摊了摊手,“等我研究完司南吧?八月份咱们就出发了,我得在这段时间好好向秦祭酒讨教学问。要不然以后有问题就得写信,一来一回太耽误时间。”
李秀琴也就是随口一说,听到女儿有正事要做,她也就没强求。
林晓这才反应过来,“娘?您做望远镜是不是想放在店里卖啊?”
李秀琴理所当然点头,“是啊。咱们现在生意多好了,要是有了望远镜,咱们家的铺子生意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林晓摇头,“娘,这望远镜可不能卖。咱们不说那些纨绔子弟拿了望远镜会做什么龌龊事。咱们就说它在军事上的用途。你觉得能卖吗?”
李秀琴怔愣了下,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妙。她光想着挣钱了,竟忘了这是冷兵器时代,望远镜完全可以当千里眼,要是军队有了望远镜,再建个哨塔,就能刺探敌情,这是多么好的侦察工具。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李秀琴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忙道,“那不着急。以后再说吧。”
既然他们不能用这东西赚钱,那就得用在刀刃上。
林晓也同意她娘的意见,为了避免其他人率先发现望远镜,她还叮嘱她娘,“店里先紧着近视镜来做。老花镜暂时不做。”
李秀琴很爽快答应,“行。”
且不说京城,就说林满堂,他带着三个下人跟着镖师一路风尘仆仆到了府城。
还没等他到了自家院子,迎面就遇到一伙穿着孝衣的车队。
刚开始他还没怎么注意,直到他走了几步,发现送行的人竟是他熟悉的关青及庄哥几人。
林满堂下了马,又回头望了几眼,“你们这是?”
关青看到林满堂也有些惊讶。
无论会试或殿试名单都会张贴全国,但选官却不会张贴。
所以关青自然不知晓林满堂为何会回来。
关青上前回答,“大人丧母,已经向皇上请折子丁忧了。”
林满堂恍然。
庄哥低叹,“年初秦知府给他写了请官折子,皇上已经批准,升他为通判了,谁能想到,竟然……”
这就是时运不济,这通判还没正式上任,竟遇到丁忧,等他起复,估计又要花重金打点。
关青看着他身后,“你不是去京城读书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满堂笑道,“我这不是被任命为重德县县令,所以回乡找帮手吗?”他细细打量面前这三人,“你们为何没跟大人回去?”
关青摇头,“大人说等起复之后,自会找我们。”
林满堂细细一想,“不如你们跟我去重德吧?三年之后,要是他再找你们,你们去帮他。”
关青和庄哥对视一眼。说实话两人也正在为生计发愁。
这几年,他们跟着大人,为了名声着想,不敢贪钱,拿的都是死钱。
现在没了收入,就得吃老本。
他们正琢磨过几日回乡下,另谋前程,没想到遇到林满堂。
关青自是当仁不让,“好,我们跟你。”
林满堂哈哈大笑,让他们回去收拾家当,过几日他过来找他们一块走。
关青知道他要回老家,也没有耽误他时间,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去。
一直没吭声的庄二哥回头看着自家大哥,“谁能想到呢?咱们竟然又沾了林子的光。”
庄哥皱眉,冷着脸道,“以后他就是大人,切不可再叫他林子。”
庄二哥停止嬉笑,点头应是。
关青见他又教育二弟,也笑了,“是啊,身份到底不同了。咱们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否则咱们在他身边可待不了太久。”
庄二哥点头,“我知道了。”
这几年,庄二哥到底是长进了,不再像以前毛毛躁躁,变得沉稳许多。
“有了这差事,咱们对家里也能有交待了。走,回家喝一杯。”
庄哥颔首。
话说,林满堂到了小庄村,吃了一碗刘翠花下的面,回答老娘的问题,“娘,我真没犯事儿,我可是好事。我要当县令了。我想接你们跟我去重德县享福。”
林老太一听二儿子当了县令,眼睛瞪得溜圆,“真的啊?重德在哪儿啊?”
林满堂一边吃一边道,“在云南省,那儿可美哩。”
“离咱们这儿远不?”林老太耳朵有点聋了,说话声音大了好几个度。
林满堂也不嫌弃,扯着嗓子喊,“远,大概有一千五百里。”
林老太一听,头摇成拨浪鼓,摆手,“太远了,我不去。”
林满堂好说歹说,林老太就是不愿去,问就是“老了,我不想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