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劳神劳力的事,有我和大嫂呢,不用你管,你拿银子出来,坐等分利就好了。”周氏鼓动她道。
“我知道大嫂二嫂是提携我,可我不能占两位嫂嫂这么大的光,还理所当然的,这也太厚颜无耻了。我如今什么都不想,我就想安安稳稳地把这个小丫头生出来。”陶氏暗骂两人道。
周氏舔了下唇角,道:“三弟妹,我们妯娌之间……”
林氏觉察到陶氏有些不对,轻咳了一声,使了个眼色给周氏,道:“二弟妹,我们别在这里打扰三弟妹休息,这件事稍后再说吧。”
周氏虽有不甘,也只能噤了声。林氏没达成目的,心中亦不快,不愿久坐了,敷衍了几句,就拉着周氏起身告辞了。陶氏以身子不适为由,让齐婆子代为送客。
进宝蹙眉,忧心地道:“奶奶,只怕大奶奶和二奶奶不会就此罢休的。”
“她们要是就此罢休才怪了。”陶氏冷笑道。顶个布庄,根本不需要十万两银子,可梦里她纵然知道她们在算计她,但为了讨好她们,她爽快的拿出了十万银子,最后落得血本无归。这次她才不会这么傻,她不出银子,任谁来说,她都不出,她到要看看她们能耍出什么手段来。
林氏和周氏耍的第一个手段,就是让沈穆轲逼陶氏出银子。沈穆轲傍晚时分进了三房的正院,这是十天前离开后,他第一次踏步正院,这些日子,他都睡在小妾房里。
“你赶紧把银子拿出来,送去给大嫂。”沈穆轲直接下令道。
陶氏靠引枕上,目光无波地看着他,道:“我说过了,这门生意,我不做。”
“你是不是糊涂了?稳赚不赔的生意,为什么不做?”沈穆轲厉声喝问道。
“我本来就是个糊涂人,我爹娘给我的嫁妆足够我吃喝了,我何必要劳那份心思?”陶氏把目光移开,不想看这个相貌堂堂、内心龌龊的男人。
当年沈家上门提亲,父母只当他们是真心求娶,而她也被他的英伟不凡的表相迷惑,带着十里红妆欢欢喜喜的嫁入沈家,本以为嫁得良人,一生幸福,而今方知,她是误嫁中山狼。沈家看中的是陶家的万贯家财,而给沈家出这主意的人,正是沈穆轲痴恋的太子妃赵晴柔。
沈穆轲痛心疾首地道:“陶氏,你不要目光如此短浅,光顾你自己吃喝够就行了,你得考虑一下孩子们,现在摆上面前的,两个儿子要娶亲,两个女儿要出嫁,还有你肚子里这个,需要大把的银子,你不能这么坐吃山空。”
陶氏捂住了嘴,她本就有些孕吐,被沈穆轲的话,恶心的更想吐了,不耐烦与他多言,冷声道:“三爷,养家糊口是爷们的事,拿妻室的嫁妆,养小妾庶女,您不觉得羞耻吗?”
沈穆轲还年轻,脸皮还没有二十年后那么厚,被她挤兑得下不了台,闹了个大红脸,撂下句,“你不可理喻。”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陶氏淡定地挑了挑眉,将玉制的竹夫人拿过来抱在怀里。齐婆子和招财进宝,忧心地走了进来,看到陶氏一派悠闲舒适的样,心中十分的欢喜,主子总算恢复了做姑娘时的本色了。
沈穆轲铩羽而归,第二天,就轮到沈母上阵了,她打发婢女珍珠来传唤陶氏。陶氏早就预料到了此事,嘱咐了齐婆子几句,就带着柏密兄弟、两个庶女和下人们,去了沈母的萱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