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夜子时,青云卫遵照顾轻衍命令出动,铲除王岸知在京中的势力。
因王岸知身边不少人都是当年顾轻衍外公分别分派给他们二人的人,所以,顾轻衍虽下的狠命令,但是没要他们的命,而是走的废去武功再不让王岸知得用的路子。
王岸知虽然早有准备,但依旧没料到顾轻衍这么快、狠、准地对他的人动了手。所以,一时间也是打了个措手不及,在京中的人,折进去了上百人。
这上百人,其中有一半的人是当年他爷爷分配给他的人,一半的人是他自己培养的人,其中有两人,是他最得用之人。
王岸知听闻消息,捏碎了一盏茶盏,修长的手指被杯盏割破,鲜血直流,冷笑,“我这个表弟,什么时候,扔了妇人之仁,倒是学会心狠了?好得很,我拿楚宸试验,他果然在乎安华锦,这么快就坐不住动手了。”
“公子,如今怎么办?”离夜木然地问。
“拿我的帖子,去清明山请鬼医前来,能救回一个是一个。京中是他的地盘,我爷爷当初向着他,把好东西都给了他,我自然不是对手,但别的地方,我总能找回场子。”王岸知眼底一片邪魅之色,“他动我的人,我就动安华锦的人,你亲自带着人,连夜铲除安家在京中的暗桩,”
“是!”离夜转身去了。
南阳王府在京中的暗桩埋的深,但对于王岸知来说,并不是无迹可寻,毕竟,京中是他半个地盘,当年,他与顾轻衍学以致用屡次比试时,发现和清除暗桩,便也在他们的课业内。
于是,丑时三刻,暗焰收到消息,脸色大变,当即敲响了安华锦的门,“小郡主,出事儿了。”
安华锦到了京中,总的来说,比在南阳时闲,近来顾倾期也不用她时刻盯着了,她也不怎么惊梦了,所以,睡眠便有些沉。直到暗焰喊了三声,安华锦才醒来,坐起身,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了?”
暗焰低声说,“我们南阳王府埋在京中的暗桩,被人连夜挑了一半。”
“什么?”安华锦腾地坐起身。
她快速地抓起床头的衣服,披衣下床,冲出了房门。
门口,站着暗焰。
安华锦看着他,“怎么回事儿?被什么人给挑了?”
南阳王府的暗桩埋的深,一代替一代,可以追溯到大楚建朝。这么多年,除了当年她被顾轻衍喂了百杀散,与楚宸打了一架,精疲力尽动不得时,动用了南阳王府的暗桩外,从没动用过,南阳王府的暗桩埋在京中的作用,不是为了威胁谁,只是为了一张不被京中蒙蔽消息的消息网,一旦京中出了什么事儿,南阳王府也能很快知道,所以,没威胁过谁,轻易不暴露,不想,如今被人铲除了一半?
“是,是丑时整突然动的手,属下接到消息时,已经晚了。除了宫里的人,各府里埋藏的人,都出了事儿,足有上百人。”暗焰抿唇,“倒是无伤亡,只是都废了。有的人伤了腿,有的人被废了武功,有的人瞎了眼,伤势虽重,都不致命。只不过,都抓住了每个人最得用最擅长的特点,这些人,如今算是都废了。不知道是什么人动的手。”
安华锦脸色难看,“你带着人去查,看是什么人动的手。”
“是!”
暗焰离开后,安华锦披着衣服靠着门框,脸色比暗夜还深。
安阳王府埋在京中的暗桩有多深她知道,这般被人挑了一半,也就是废了南阳王府在京中的一只臂膀,如今手段狠辣,却没伤一人性命,倒是奇怪。
她正想着,一名守门的小厮匆匆跑来,当他跑进了院子,趁着月色,看到了门口站着的安华锦,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气喘吁吁禀告,“小郡主,顾大人来了。”
安华锦抬眼去看,“人呢?”
“在后面,因是深夜,小的快跑来禀告您。”
安华锦点头,“好,我知道了,让他来吧。”
小厮立即去了。
不多时,顾轻衍进了枫红苑,他脚步有些快,顶着夜色,一身青衣如水,如画的眉目,是比夜色还凉的清寒。
他来到屋檐下,站在安华锦的面前,看着她难看的脸色,显然是知道了刚刚发生的事儿,他抿了一下嘴角,歉意地解释,“对不住,我今夜对王岸知动手,挑了他上百人,他……”
安华锦懂了,顾轻衍对付王岸知,王岸知报复在她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