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玉入宫一个多月,便足足受宠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她仗着皇帝的宠爱,在后宫中立稳了脚跟,但立稳脚跟的同时她也明白,皇帝的后宫看着松松散散,但实则坚固的很。
众妃嫔的向心力都在皇后那里,换句话说,皇后的根基,比她想象的稳。皇后将后宫把持的铁板一块。
不过她年轻貌美且有本事宠络住皇帝的心,哪怕皇后根基稳,她也不怕,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就能把帝王的心和后宫牢牢地攥在手中。尤其是,她如今怀孕了。
虽然她此回没能在安华锦来京时杀了安华锦,但她相信,如今她肚子里揣着保命符,安华锦也奈何得了她,陛下一定会保她。
不过,她没得意多久,便听闻皇后下了懿旨提前选秀,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花似玉气的脸都青了,在听说这一刻,不管不顾地跑去了皇帝面前哭闹了一通。
当然,她的哭闹,是告皇后的状。
她一边哭一边伤心地说,“陛下,皇后娘娘是不是看嫔妾不顺眼啊,否则嫔妾刚传了喜讯,皇后娘娘竟然下懿旨提前选秀?”
美人自进宫后,第一回哭的如此伤心欲绝,皇帝自然受不住,连连哄她,“你别哭,朕一会儿就去问问皇后怎么回事儿。”
花似玉得了皇帝这句话,适可而止,抹了抹眼泪,可怜地说,“嫔妾就知道,皇后娘娘早晚会对付嫔妾,皇后娘娘是容不下嫔妾的,嫔妾好害怕啊。”
皇帝沉下脸,“你放心,有朕在,没有人敢动你,皇后也不行。”
花似玉眼睛通红,“陛下您对嫔妾真好,嫔妾就知道您不会不管嫔妾的。”
“你好好养胎,朕会一直对你好的。”皇帝拍拍她的手。
花似玉吸着鼻子猛点头。
皇帝吩咐人将花似玉送回含香宫,然后,便吩咐张德摆驾凤栖宫。
坐在玉辇上,皇帝想的是,选什么秀?自从有了花似玉,他就不想再要别的女人了。他觉得他前几十年,没遇到花似玉之前,都白活了,如今才算是真正地尝到何为女人的滋味?枉他后宫粉黛三千,以前宠了这个宠那个,如今,唯一个花似玉足矣。
花似玉跑去皇帝面前告状,到皇帝摆驾凤栖宫,皇后已得到了消息。
她端庄而坐,冷冷而笑,“陛下何时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贺嬷嬷,本宫忘了,你这些年在本宫身边,可见过这般气势汹汹因为妃嫔来找本宫算账的陛下?”
“没有。”贺嬷嬷摇头。
“那就是本宫没记错,以前没有的事儿,如今花似玉进宫,都有了。”皇后眼底发沉,“这个花似玉,如此有本事,本宫本来不想与她计较,本宫这一辈子,什么女人没见过?在这后宫,家室好的,娇柔的,造作的,清高的,冷傲的,委曲求全的,精明算计的,都没从本宫手指头缝跳出去过,本宫坐在这个位置上,没要过宠,但也不允许人挑衅本宫的位置。如今这个花似玉,仗着受宠一个月,仗着肚子里揣着皇嗣,就敢冲本宫来了。她可还记着她是怎么戴罪之身进宫的?真不怕本宫对她挥刀。”
贺嬷嬷小声说,“大约是娘娘您多年来太仁慈和善了,端看后宫里的皇子皇女们,都好好地出生,好好地长大,便给了她错觉,以为您是软面捏的了。”
皇后冷笑,“本宫的确软和,但也不是不带刺。我今日倒要看看,陛下能为她如何苛责本宫。”
贺嬷嬷想了想,小声劝说,“娘娘,您别与陛下硬刚,安小郡主进京了,还有七皇子,都是您的依仗。您不硬刚,陛下也奈何不得您。至于花似玉,您是皇后,想要收拾她,有一百种法子叫她生不如死。”
皇后本来腾腾的怒气压下去了几分,“贺嬷嬷,都如今了,她欺负到本宫的头上了,你还劝着我不硬刚?那本宫岂不是真是太窝囊了?更何况你也说小安儿来京了,砚儿是我的依仗,难道本宫还要憋屈下去?”
“您要收拾的不是花似玉吗?至于陛下,总归是陛下,当面硬刚,没好处,花似玉要的不就是这个吗?”贺嬷嬷很是明白地提醒,“娘娘,您可别气糊涂了。”
皇后心思一动,满腔怒火一松,醍醐灌顶,“是啊,本宫还真气糊涂了。哪怕本宫有依仗,陛下总归是陛下,硬刚没好处,便宜花似玉的事儿,本宫不能干。”
“明里应付了陛下,背后您想如何,还不是您说了算,她才进宫几天,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和您与后宫所有人作对。”贺嬷嬷看的明白,“陛下如今正对她在热乎劲儿上,您不捡好的说,陛下是铁了心不会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