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杀了曲徽,让他最后回复记忆将证据交给警方,害得临城武协势力大损,今天他们连增援都没有等到。而大意让燕长戈带走曲徽,最终导致临城地下拳击场被这两人灭掉。
“我倒是觉得,你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当初让燕长戈直接带走曲徽,”沈逸飞想了想后道,“你当时要是阻止燕长戈的话,估计那天燕长戈就把地下拳击场端了,你连这几个月的好几日子都没有。”
奉尧听后一怔,竟是完全无法反驳。
“咳咳,”燕长戈捂着胸口一边“虚弱”地咳嗽一边道,“那个……虽然我现在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可是战斗还没有结束。刚才我有听到奉尧已经呼叫增援了,增援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而我刚才没给他们机会告诉增援不要再来,你们看……咱们要不要埋伏一下,把隔壁城市的势力也一网打尽?咳咳,我内力虽然已经耗尽,但为了除掉这些武林害虫,我就是死也甘愿。”
众人:“……”
他们木然地看着中气十足的燕长戈,想起方才他一个人将所有人揍翻的样子,实在是不知道他的身体到底怎么就极限了。
不过大家跟燕长戈也都是熟人了,谁也没有说什么。将人质兼证人和犯人押上车后,大家穿上了地下拳击场的装备,假装艰苦地与燕长戈对峙中。
燕长戈也满头大汗“精疲力尽”地与他们交战着,他晃晃悠悠地,仿佛只要再给他一击他就能够倒下。
隔壁g市的增援抵达的时候,正看见燕长戈“即将战败”的样子,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冲上去帮助临城地下拳击场的同行们,结果才一靠近他们,手上的武器就全部被燕长戈卸掉,沈逸飞等人轻松地抓住了这些罪犯。
“自从认识了燕会长后,我都快不认识特警两个字怎么写了。”一个特警说道。
他们做特警的,执行都是危险任务,每次大任务都是九死一生的。然而认识燕长戈后,这不到一年时间他们执行了四五次大任务,每一次都是一枪未发就执行完毕,简直不要太轻松。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事,体力也都在全盛状态,那我们不如联系一下g市的同僚们,顺藤摸瓜,顺便把g市的地下势力也一网打尽吧。”燕长戈提议道,“他们来了这么多人,g市现在可没几个人。”
“好!”沈逸飞眼睛一亮,“我立刻联系g市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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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长戈回到家中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曲琏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甜。燕长戈动作很轻,但是他一打开房门,曲琏便睁开了眼睛。
“回来了?”他关切道,“你的功德还够吗?”
旁人的关切大概是会问“你怎么样?没受伤吧?”,而曲琏问的内容却更加犀利准确。
“还好,”燕长戈点点头道,“其实打斗时我一直在用充电得到的真元,尽可能不耗费正能量。不过在超度那些被利用一声的杀手时,费了些功德。好在超度这些灵魂让我又得了一些,虽然没有收支平衡,但总归是还够用,不至于变回原形。等地下拳击场被判决后,那些被迫签约的武者全部在武协上岗后,又一大笔功德就到手了。我心里有数,你不必担心。”
“虽然知道你肯定没事,但不能跟着你,我还是觉得不安。”曲琏坐起来认真道,“曲家的武学肯定是由大哥继承的,财产由锐哥继承,我注定是抱着分红享受一辈子。我没有想要抢大哥继承权的意思,但是……我想要学武功,加入临城武协。最起码,下一次你去做危险的事情时,我希望能够成为你的后盾。”
他的眼睛十分清澈,清晰地映出燕长戈的倒影。燕长戈将曲琏搂在怀里,柔声道:“我希望你能够一直安安全全地在我的保护之下,虽然我们已经签订了共生契约,你轻易不会死。但是你终究还是凡体,受到伤还是会流血会疼,我虽然不会同你一起受伤,但是我会心疼。”
曲琏靠在燕长戈怀中,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这样的动作很轻,对燕长戈造不成任何伤害。但指尖带来痒意却仿佛能够侵蚀天外玄铁,让他整柄剑都仿佛泡在醋酸中,酸麻软胀,分分钟就从无坚不摧的宝剑变成软鞭。
感情真是不可思议,无坚不摧的他,却能够被人用这样的腐蚀。
“虽然我挺不喜欢这个说法的,”曲琏突然道,“但既然我已经喜欢上了一柄剑,那么就像你努力想要做人一般,我也应该努力做一个合格的剑鞘。那个陪伴了你两千两百年的剑鞘同时也守护了你这么多年,它能够让你不被氧化不被侵蚀,那么我也必须要做到。做人,我要做一个能与你并肩的人;做剑,我……真是很不想被你说成剑鞘。”
燕长戈凝视着曲琏,握住他的手指道:“如果我不答应你的话,你的手是不是就不打算放过我了?”
“那是自然。”曲琏点点头,“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话,我大概也没资格做一个合格的剑鞘了。既然如此,你这柄剑,也就别想入鞘了。”
“这可不行!”燕长戈立刻道,“我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正是需要在剑鞘中好好休养的时候,怎么能失去我的鞘呢?你说的对,我不仅应该教你武功,还应该想办法让你与我一同修炼,淬炼身体。等你达到筑基期后,就能勉强跟上我的进度,这样我大概就可以像过去那般,在剑鞘中大睡三年不起了。”
曲琏:“……我觉得就算我到了筑基期,也不能让你沉睡在剑鞘中不起,你是要积攒功德的剑,怎么可以这么颓废!”
燕长戈见奸计没有得逞,便又施一计,将曲琏轻轻推倒,咬着他的耳朵道:“我当然是什么都答应你,可是现在,我可是刚刚大战一场,真的需要休息。等我休息好了,什么都答应你,怎样?”
曲琏这一整天没见到燕长戈本来就有些想念,原本他也是个很放得开的人,只是正常人类完全无法接受一柄剑想要长久地躺在剑鞘中的念头而已,如果是正常范围内的休息的话,曲琏还是蛮喜欢的。他也知道燕长戈明天还要去武协同那几个吃白饭的斗智斗勇,时间紧迫,便没有在推拒,直接敞开剑鞘让那柄剑进去了。
大概是临城武林马上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长戈作为宝剑自然是要为主人示警的。于是这后半夜他铿锵不绝,就是不肯乖乖进入剑鞘中,不断弹出去,为整个临城示警。
只可惜这示警只有曲琏一人听到,而且还完全没有领会其意。只觉得这柄剑今夜真是格外吵人,剑吟不停。幸亏家中没有别的宝剑,否则整个屋子里只怕都要“岑岑”不断了。
曲琏也不知道燕长戈究竟在鞘里待了多久才走,他只知道自己醒来时,身上一阵清爽,想是又吸收了燕长戈用各种科学理论解释出来的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的东西。自从同燕长戈双修后,他身体一日好过一日,每天都觉得有用不尽的力气。起床后曲琏轻轻在房中跳了几下,一跳一米五高,幸好房屋举架高,否则这一跳只怕是要将房盖掀开。
尽管燕长戈没有再为曲琏补充阳气,但双修时交付的精华又岂是区区阳气可比的,那可是燕长戈的精元,若不是曲琏他还不会给呢。
燕长戈是灵剑修成,并非妖修,可以归于灵修一类,身上没有人间五谷杂质,精元是所有修者中最纯净的。这都是先天真气,一点点就抵得上旁人修炼数十年的内力,其实曲琏现在的身体早就超越了武林人士,只是还不会武功招式而已,内力上一点都不输旁人了。燕长戈不是那种喜好攻主外受主内的直男主义,尽管他身体很笔直,但其实内心比起很多人都更加通透。
他早就想好如何让曲琏能够快速地跟得上自己,也一直在付诸行动。
在房中晨练完毕的曲琏在床头柜上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临城武协很快开展一个武学培训班,第一期学员主要面向武协中的可塑之人以及临城警局和临城武警大队,到时候你也来学习,我亲自教导你的武功。
看到纸条上的字,曲琏微微一笑。他知道燕长戈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照顾着他,让他能够跟上他的脚步。曲琏这么多年都只是一个纨绔子弟,二十多年都没有任何建树,学习成绩也不好。这样下去,在很多人眼中,他会渐渐配不上燕长戈。而燕长戈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那么喜欢炫的他,当然会让全世界都点头认可,他们是最合适的一对。
将纸条收好,曲琏暗暗握拳,既然要去培训,那么在此之前就必须有一些基础,既不能落了曲家的威名,又不能让别人觉得他与燕长戈不适合。
燕长戈已经完全还原了曲家功法,又有视频教导,他完全可以先学习基础部分,有不懂之处等大哥和燕长戈回来之后询问。
下定决心后的曲琏去曲峰那里找出燕长戈写的武功秘籍开始练习,而另一边,在剑鞘中休息够了的长戈古剑,又神采奕奕地去武协观察武协所有的人了。
昨天他只是去武协报个到,认识一下几个领导。今天他便召开了一个全员大会,主要目的是与现在武协的员工互相有个基本的了解,好让他能够讯速地挑选出哪些是可造之材,哪些是应该辞退的庸才。
会议开始后,燕长戈没有像其他新上任的领导一样先总结一下过去领导的成绩,再展望一番未来。而是拿着笔记本电脑坐上主席台,打开编制软件,对着软件一个一个点名。编制软件中是有人员的照片的,这么一来就根本做不了假,人力资源科的科长既然不打算告诉他哪些人在吃空饷,哪些在冒名顶替,那么他就自己辨认。临城武协一共三百多个人,挨个认一遍不过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并不费力。
点过名后,发现足足有二十多个人脸和编制上的照片对不上,有五十多个人没有来开会,有借调其他单位的,有请病假事假年假的,也有干脆没来的。而这些请假的人中,能够拿出假条的不过三个人。
“这些与编制软件中容貌不一样的人,请在三天内找到本人,我要核对。”点过名后,燕长戈没有发怒,而是平静道,“至于这些请假的人,我要见到假条。病假的我会挨个去他们住院的医院探望的。事假的超过十五天会按照比例扣发工资,事假超过两个月停止全部工资,年假的扣发当年未休假补贴。无正当理由旷工的人连续十五天予以辞退,他们从何时开始旷工我不知道,想必你们也不会告诉我,那么就从昨天我到任开始算起。至于借调到其他单位的人员,临城武协现在十分缺人,一律不再外借人才,限他们十天之内回原单位报道。”
尽管他没有发火,也给那些没来上班的人留下了余地。但是新会长的气势实在是太吓人,全部员工被吓得头都不敢抬。那几个冒名顶替的人更是满头大汗,燕长戈要是再投过去一个锐利的视线,他们只怕会直接跪下。
见人都吓到这个程度,燕长戈便没有继续揪着这些人不放,他相信不出三天,该回来的人都会回来的。确认过人员后,他便直截了当地宣布事情:“另外,一个星期后,临城武警大队会派遣一百人,临城警局派遣五十人共计一百五十人来武协挂职锻炼,将军事化和武学结合在一起,临城武协会作为第一个试点单位,如果效果的好的话,这会作为政策普及到全国的武林。
这个项目将会作为目前临城武协的重中之重,武协也会派出一百人与他们一同训练,凡会武功者三十五岁以下身体健康者都必须参与,如果身体不好不能承受训练强度,可以申请病退,以后领取病退津贴就好。如果武功不足跟不上的话,我将立刻取消其武者津贴。”
燕长戈新要求一条比一条严格,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提出异议,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直接说我不干了要辞职。他只要在主席台上一坐,所有人就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就算有意见,一见到燕长戈的脸也说不出口了。更何况他的要求虽然严格,但每一条都是严格执行国家规定的,武协成员就算到哪里去申诉都不占理。
“最后我要对大家说的是,”燕长戈站起身对众人道,“武协是国家管理武林的机构,是为了制约同时保护武林的机构,而不是放纵包庇武者的机构。我请大家时刻记住一件事,放纵与包庇不会保障武者的合法权利,只会让人们对武者的敬重变成反感。武者的地位是人民支撑起来的,武者的地位再高,一旦没有国家的人民的支持,都会化为乌有。我们所享受的地位与我们应尽的义务是想对应的,有多大的荣耀,就要承担多重的责任。为国为民方为侠,我希望临城武协的每一个人都不仅仅是一个武者,而是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