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1 / 2)

飞廉王子身体微微一僵,楚宴却拧眉看了他一眼,显然怕他脑子不清醒,真跑去找皇上,他好不容易等了这么久,自然不希望旁人打乱他的计划。

楚宴眯了下眼,“想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你还有什么能承诺的?单凭之前的筹码有些不够。”

飞廉王子没料到竟还有转圜的余地,脸上顿时有些惊喜,他身边的谋士却蹙了蹙眉,本能地察觉到了不对。

楚宴扫了他一眼,随即挑了挑眉,“堂堂王子潜入京城,竟只有一个人护着?你胆子可真够大的。”

飞廉王子脸上微微一红,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偷偷跑过来的,人若是带多了,暴露的可能性也大,说到底,也是当初楚宴没杀他的事,让他觉得他这人守信,可以合作。

他身边的谋士眉头却蹙了起来,显然不理解他在楚宴面前为何如此掉以轻心。

楚宴将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二位随我入府详谈吧。”

谋士对飞廉王子使了个眼色,他却根本没放在心上,随着楚宴走了进去,谋士也只得跟了进来。

刚入王府,楚宴就似笑非笑转过了身,他身手快如闪电,都没看到他怎么行动,他就一掌劈晕了一个,随后他才对李殷道:“暂时关押起来,这两日给我看好了,不许任何人靠近他们。”

李殷恭敬地应了下来。

楚宴这才去上早朝,好在怕引起他的怀疑,皇上也没敢让人监视景王府,他们的出现并未被人察觉。

左右没耽误太多时间,楚宴上朝时并未迟到。

这一日的皇上,已经恢复了常态,跟平日没什么区别,从外表丝毫瞧不出他明日要对楚宴和太子动手。

为了彰显对太子的重视,他还交给太子一个极其重要的责任,说三月份他打算微服私访体察民情,让太子留下监国,还剩一个月时间,这一个月让他多学学,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向他和大臣们请教。

之前因他把控着手中的权力,不愿让太子干政,让不少大臣有意见,毕竟太子已经不小了,这个年龄也该多学点什么了,万一他若出个什么事,太子却难当大任,于国于民都非幸事。

大臣们以为他总算想通了。以陆阁老为首的老臣颇有种欣慰的感觉,觉得平日的劝谏总算出成效了。

太子眼眸微微动了动,才道:“儿臣定不辜负父皇的信任。”

朝堂上一片其乐融融,丝毫瞧不出某人的包藏祸心。见皇上喊退朝时,语气都比平日轻快一些,楚宴掩住了眼中的情绪。

这一日,他像往常一样,没去翰林院,而是直接回了府,他待在府里时,无非是陪陪苏皖和宝宝。

太阳好时,他们中午还会出来晒晒太阳,今日恰好是个晴天。他就让人将藤椅搬了出来,抱着宝宝在院子里玩了玩。

小丫头因为年龄太小,就算醒着时,也不太活跃,大多时间都是盯着一个地方出神,大家逗她时,她也都是心情好时看上一眼,也有不搭理的时候。

楚宴逗了她两下,见她兀自垂着眼眸,无精打采的,就啧了一声,“不抱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跟苏宝倒是挺亲。”

苏皖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每次想逗她时,都是说宝宝,宝儿来看爹爹一眼,声线起伏都差不多,小丫头能听懂才怪,苏宝逗她时,不是摇拨浪鼓就是拿出稀罕的小玩意,她当然会有反应。

他嘴上说着不抱了,却依然抱着没撒手,望着他平静的侧脸,有那么一瞬间,苏皖甚至以为早上发生的事,只是她的幻觉。

但是他早上确确实实跟她聊了聊,还特意叮嘱了她明日差不多开始早朝时,让她抱着宝宝去书房,秦二会护送着她们进入密道,到时苏翼会亲自去出口接她们。

让她们暂时出府避一下风头,等事情解决了再回来。苏皖早就知道总会有这么一日,哪怕心中很担心他,她却也清楚,她既不会武,又没法参加早朝,帮不上什么忙。

她能做的唯有护好孩子,不让他挂念,她当时便应了一下,只是考虑到哥哥在禁足,才提议换成三叔和莫羽接他们是一样的。

楚宴却说他们都会跟着,苏皖瞧出了他眸中的担心,也没再劝。无非是怕皇上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来。

下午时,苏三叔就来了景王府,说苏翼禁足时无聊坏了,也想苏宝了,想让小家伙去定国公府住一宿。苏皖和楚宴自然是应了下来。

苏宝已经不是第一次住在定国公府了,皇上并未怀疑什么,他自然不清楚苏宝刚入定国公府没多久,就随着外祖父和姨母从密道去了别的院子。

尽管没发现什么异常,晚上入睡前,皇上一颗心还是跳得有些快,再次确认了一遍,发现确实没什么不对,他才彻底放心。

这一晚,对皇上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不仅他没有睡着,太子也没有,如果说皇上是兴奋得睡不着,他则是觉得悲哀,他的父皇,为了对付他们还真是下了很大一盘棋。

楚宴这一晚也只是略微休息了一下,苏皖睡着后他就拿出了父皇传给他的尚方宝剑,轻轻擦拭了一下。

第152章 污蔑

皇上一直没有睡着,还不到早朝时间便已经起身了。

内侍听到动静,连忙进去服侍了一番,本以为皇上这么早醒来,必然会心情不快,谁料,他却根本没有冷着脸,宫里这些人最会揣摩上级的心思,见皇上心情不错,才松口气。

平日里大臣们皆来得很早,皇上喝了一碗红枣莲子羹才去上早朝,这个时辰其实还早,不过大臣们都来得早,已经陆陆续续都到齐了,唯有楚宴喜欢踩着点来,还没入宫。

皇上在龙椅上坐了下来。

朝臣参拜过后,皇上说了一句,“众爱卿平身。”

他掀开眼皮扫了一眼,见楚宴没来,他丝毫不提今日是他来早了,无奈道:“逸之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让所有人等他一个。”

他说完问了一下身边的小太监,“去让人看看他到哪儿了?”

小太监很快便跑了回来,说楚宴已经入宫了,正在来的路上,皇上微微颔首,入了宫就不怕他跑了。他道:“先开始吧,无需等他。”

按惯例,大臣们便开始上奏,前两位都是鸡皮蒜毛的小事,皇上也听得不耐烦,随意点评了两句,这时,却听殿前侍卫来报说楚宴今日入宫时佩戴着宝剑,是否许他佩戴宝剑上朝。

王爷入宫时可佩戴宝剑,上朝时却需要摘下,当年百野之战虽惨败,将领却是楚宴的舅舅,该罚的也都罚了,皇上还趁机收回了兵权,楚宴凭一己之力斩杀其王子,也算立了功,皇上怕楚宴怀疑什么,为了展现皇恩浩荡,特许他上朝可佩戴宝剑。

这是极大的荣耀,楚宴这几年,却从未佩戴过宝剑,见他今日竟突然佩戴了宝剑,皇上心中本能地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他听到了什么风声,才带上剑?就算带上又怎样,难道深处深宫中,他还敢对他用剑?不说宫里全是他的人,他若真当着众位大臣的面伤了他,唾沫星子都能将他淹死。

他觉得楚宴应该没这么蠢才对,便道:“让他进来吧。”

楚宴便一步步走了进来,依然是那副慢悠悠的姿态,瞧到他这个模样,皇上心中冷笑了一声,想看看他待会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皇上扫了众人一眼,才道:“陈大人不是有事要禀,何事?”

陈大人当即跪了下来,义正言辞地控诉道:“臣今日状告景王和太子有不轨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