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1 / 2)

在他看来,就算楚宴不可信,百野之战若真是皇上做的,景王肯定也乐意给皇上添堵,为国公府翻案时,皇上首先得承认自己当初的失误。

苏家尚有男丁,翻了案,苏翼便是新任的定国公,他所做的一切都会付诸东流,说功亏一篑都不为过,何况如果能翻案成功,对楚宴也不是没有好处。

他们既已成了亲,苏皖的身份越高,于景王也越有利,于公于私景王都会出手。

苏皖也想通了关键之处,便点了下头,“那我找个时间同他说说吧,等商量好,我再来寻你。”

薛落卿点头,起身要送她,苏皖摇头,“大哥暂时还不宜露面,就不要送了。”

清楚众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死而复活”自然需要一个契机,薛落卿便没有再送,苏皖又叮嘱了莫羽几句,让他务必护好薛大人。

莫羽低沉道:“你尽管放心,只要我莫羽还活着,就绝不会让他出事。”

苏皖自然是信他的,也没再多言,直接上了马车。

她回府后,楚宴已经从翰林院回来了。

最近这段时间,他都跟着太子太傅在编纂词典,今日还见了太子,太子是前皇后所出,母后去世后,便成了“小可怜”,如今都十七岁了,依然只领个闲职。

皇上至今不许他插手朝政,相较之下,反而是大皇子更得圣心,原因也很简单,大皇子的母族算不上多厉害,皇上用起来觉得放心。

而太子的外祖父却是镇国公。顾令寒又是他的嫡亲舅舅,偏偏他还娶了赵冉桐,皇上不打压他们打压谁?

楚宴啧了一声,懒得想这些破事,便回了府,谁料回来后,才发现苏皖出去了。

清楚她肯定是去见薛落卿去了,楚宴心中多少有些不爽,毕竟,苏皖对薛落卿的重视,多少令他不喜。

见她回来了,楚宴才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会留在那儿用午饭。”

苏皖自然听出了他言语中的不爽,她一个已婚夫人确实不该单独去见外男,尽管她与薛落卿清清白白,也有莫羽在场。

苏皖走过去为楚宴倒了杯水,递给他后,放软声音道:“我出去只是谈事情去了,王爷与小宝都在府里,我自然是要回来用饭的。”

楚宴掀开眼皮又扫了她一眼,诧异于她今日的温顺,他啧了一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难道是心虚了不成?怎么如此乖?”

第90章 哭了

那个乖字让苏皖耳朵莫名有些红,她抿了下唇,偏开了脑袋,见她又想躲开,楚宴伸手勾住了她的腰肢,低声问道:“躲什么?”

苏皖脸颊有些发烫,“你别对着我的耳朵说话。”

楚宴故意坏心眼地跟她咬耳朵,“怎么不许对着你耳朵说话?嗯?难道我的声音很有攻击力?让你不舒服了?”

苏皖咬下了唇,潋滟的凤眸里带着了羞恼和无奈,腰间是他有力的双手,脸颊旁是他俊美的侧脸,她躲又躲不开,最终也只是无奈道:“先用午饭吧,等会儿我还有正事要跟王爷商量。”

楚宴不由瞧了她一眼,他表面虽玩世不恭,城府却极深,定国公府的事,他自然有所猜测,他一直希望苏皖能信任他,也等着她向他和盘托出。

见她独自去见了薛落卿,他甚至以为终究是等不到她的坦白了。这也是他刚刚为何有些不爽,总觉得她始终将他当成了外人,宁可信任薛落卿,都不愿意信任他。

说不失望是假的,怕她多想,他才又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逗弄她,谁料竟然听到她说,一会儿有事找他谈。

会是什么事,自然不言而喻。

楚宴心中微微动了一下,伸手放开了对她的禁锢,“我让人去摆饭。”

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苏皖这才没瞧到他眼底压抑不住的笑,可以说几年来,唯有这个笑,是最纯粹的。

苏皖没瞧到他的笑,门外的青烟与佳禾却瞧到了,佳禾自从随着他们出去了一趟,就一副对苏皖死心塌地的模样,见两人不过说几句话,王爷就这么愉悦,她心中惊叹不已,只觉得还是王妃有手段。

青烟却垂下了眼眸。觉得愈发有些看不懂他了,他们成亲后,两人的床铺都是她收拾的,青烟自然知道他们根本没有圆房。

若是喜欢她,真能忍住不碰?若是不喜欢,为何唯有跟她在一起时会这般放松?她又不由看了苏皖一眼。

苏皖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也朝她看了过来,对上她审视的目光时,青烟心中微微跳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恭敬地福了福身。

楚宴直接吩咐的福义,福义退下后,就见苏宝蔫蔫地回了凌霄堂,他身后则跟着玉灵。

小家伙耷拉着脑袋,粉嫩嫩的唇紧紧抿着,显然是有些不高兴。

苏皖瞧到他后,便朝他招了招手,“怎么无精打采的?”

苏宝赖到了她怀里,小手搂住了他的腰,也不说话,苏皖无法只得看向了玉灵,玉灵摸了摸鼻尖道:“小主子今天上午上课时,不够专心,被夫子罚了,让他今日写十张大字,这才不高兴了。”

苏皖闻言眼底的担忧便散去了,她让他自己站直,审问道:“怎么回事?为何不乖乖听课?”

他就是想他的小银狐了才有些走神,谁料却被夫子抓住了,苏宝原本还想装的可怜些让娘亲帮忙求求情。

见娘亲态度严肃,苏宝不由低着小脑袋道:“我真的知道错了,娘亲不要让夫子罚这么重好不好?我年龄还小写这么多字,手腕受不住。”

十张大字,他得写好久,除了上课时间,需要一直写才行,估计天黑才能写完,到时肯定没时间陪小银狐玩了。

见他犯了错还敢求情,苏皖的神色有些严肃,“手腕受不住?你拉弹弓射小鸟时,怎么不说手腕受不住?不想写还找借口,娘亲以前怎么教你的?出去十几日心跑野了,规矩也都忘了?是不是以后都不想出去玩了?”

苏宝连忙摇头,这下完全不敢求情了,只是一味地认错,“娘亲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

此刻见娘亲的神情比夫子都要严厉,苏宝顿时乖了下来。

也是苏皖这段时间对他太温柔了,让他有种错觉,不管他想做什么娘亲都会宠着他,却忘记了以前为了纠正他的坏脾气,娘亲有多严厉。

苏宝乖乖认了错,并保证以后上课都乖乖听讲,本以为娘亲会轻拿轻放,谁料她却冷着脸道:“乖乖去罚站,什么时候真正反省了什么时候再吃饭。犯了错,夫子罚你都没有丝毫羞愧之心,还想让我求情?我以前是这么教你的。”

苏宝求助般看了楚宴一眼。

小家伙眼神可怜巴巴的,活像被主人欺负的小奶狗,加上他头一次这般依赖着望着他,楚宴便劝道:“他才多大点,不过是上课走个神,我从来没好好听过课,还不是长大了?”

苏皖扫了楚宴一眼,神色淡淡的,“难道长歪了,原来是从小就不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