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1 / 2)

苏皖的脸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反应过来后,便忍不住往后躲了一下,男人的手臂却似铜墙铁壁,他牢牢箍着她的腰,让她无处可逃。

他的气息就洒在她脖颈处,烫得她脖颈都红了起来,苏皖不由又羞又恼,伸手推了他一下,“楚宴,松手。”

王爷都不喊了。

他抱着她依然没有松手的意思,因她的摇晃还箍住了她的手,苏皖真没见过这样的人,忍不住拿脑袋撞了一下他的,她没有刻意放轻力道,恰好撞在了楚宴鼻子上,哪怕他一向能忍,鼻子也忍不住有些发酸,这下总算是装不下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趁他捂鼻子的空隙,苏皖从他怀里挣了出来,她揉了一下手臂,回道:“你想睡就睡,我又不是你的抱枕,你抱我做什么?”

楚宴坐了起来,随手掀开一边的帷幔挂在了金钩上,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天色已经隐隐亮了,他俊美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暴躁,“谁拿你当抱枕了?难道不是你自个往我怀里钻的?我推都推不醒,你是死的吗?睡成这样,就不怕半夜房里遭贼?”

他的声音太过义正言辞,以至于苏皖有一瞬间的心虚,尤其是想到早上醒来时,她竟然环着他的腰,枕着他的手臂,苏皖的脸又烧了起来。

她、她哪知道她睡着后,睡得有多沉,可是被他这样指责,她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不由低声道:“又不是我非要跟你一起睡,现在又嫌我睡姿不好,那你别跟我一起啊,你一个大男人,身体素质肯定比我强,不让我打地铺,你打地铺去。”

楚宴本来还觉得她窘迫的模样有些可爱,见她竟然让他打地铺,楚宴脸色微微有些臭,“你让我一个伤患去打地铺?”

他眼中的指责太过明显,俊美的脸也拉了下来,苏皖这下更心虚了,尤其是想到这伤是因救她伤得后,她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在他的质问下,不由心虚地垂下了眼眸。

楚宴倾身朝她靠了过来,苏皖慌乱地朝后躲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都以为他是想打她一下,最终她也没能躲掉,然而楚宴却只是屈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语气微微带了点儿亲昵,“算你有点良心。”

他靠近时,身上的檀木香味也涌入了鼻端,苏皖不由屏住了呼吸,他并未过多停留,敲完便移开了身体,伸了个懒腰便下了床,见他今日竟然没有赖床的意思,苏皖多少有些诧异。

他心情好似很好的样子,披上外袍便下了床。

苏皖便也起来了,要穿的外衣她昨晚已经提前放在了床头,便伸手拿了过来,等她穿好想下床时,才发现自己的绣花鞋不见了。

楚宴恰好洗漱去了,说来也怪,昨晚见他们醒来了,还有丫鬟问他们要不要伺候,今日门口却一个人都没有。

苏皖只得坐在床上,弯腰往床下瞧了瞧,果然在床底下。她目测了一下距离,伸手根本够不着,她总不能鞋子都不穿直接下地,便干脆等了一下楚宴。

好在他速度很快,没等多久,就出来了。

苏皖揉了揉鼻尖,才出声道:“王爷,你出去帮我喊个丫鬟进来吧。”

她刚刚已经喊过一声了,却没人应答。

见她还坐在床上,他目光微动,突然想到昨晚上床时,好像将她的绣花鞋踢到了床底,他掀开眼皮扫了苏皖一眼,唇角微微扬了一下,“才刚成亲就把我当小厮使唤了?”

苏皖不由又摸了一下鼻尖,“只是帮个小忙而已,说起来,我的绣花鞋肯定是王爷不小心踢进去的,本来应该让你捞出来才对,现在只是让你喊个丫鬟进来,算什么使唤?”

楚宴并未多言,转身就离开了,苏皖不由咬了咬唇,有些不确定他究竟愿不愿意帮忙,苏皖耐心等了一会儿,谁料他却拿着一双崭新的绣花鞋走了进来。

隔壁厢房内摆的便是他们两人的衣物,自然也有苏皖的绣花鞋,这绣花鞋是府里的绣娘做的,一共做了十来双,都是崭新的。

楚宴拿的这双,上面绣着梅花,他手指修长,一双手很大,绣花鞋躺在他掌中好似一只精致的小船,随手递给她时,苏皖不小心碰到了他手。

她再次发现他手指很凉,明明才刚起床,怎么还是这般冰凉?苏皖并未多想,道了谢,便飞快穿上了鞋子。

她刚上好妆没多久,苏宝就蹦蹦跳跳跑了进来,这次是小蕊跟他一起过来的,侍卫让她去了一旁的休息间,只放苏宝进的凌霄堂。

小家伙跑进来就扑到了苏皖怀里,他三岁起就一个人睡了,尽管没有跟苏皖住在一起,适应得也很好,用过早饭,苏宝便又开始了他的念书日常。

他一离开便是一个时辰,苏皖便又去了奉水苑。

苏妍这两日又变成了吃吃睡睡,唯有姐姐过来时能打起点精神,今日苏皖过来时,她还没有起床,前些日子为了给姐姐留下个好印象,她可勤快了,每日早早就爬了起来。

如今见姐姐这么喜爱她,想必不会因为她贪睡就厌烦她,她逐渐原形毕露,这才放心地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玉灵喊了她两次都没能将她喊起。

苏皖进来时,苏妍依然睡得很沉。

她伸手拉开了帷幔,阳光照进来的那一刻,苏妍秀气的眉眼微微蹙了一下,下一刻却又沉沉睡了过去。

她鼻梁挺直,莹白的小脸正埋在枕头里,睡姿很是霸道,她小腿压在被子上,白嫩的脚丫伸在床外,衣服上翻,露出一小截儿白皙的小蛮腰。

苏皖瞧着都替她脸红,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衣服。她早就听端芯说过她有多能睡,这个时候见了,并没有多诧异。

她在房中待了一会儿,见苏妍还是没醒来的趋势,不由伸手晃了晃她,“妍妍?起来吃点东西吧?若是还困,吃完早膳再睡不迟。”

一想起她打小吃不好睡不好,苏皖便想一切都随她的意,但是想到长时间不用早饭,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苏皖还是喊了喊她。

苏妍翻了个身将脑袋埋到了被子里,还是不想起,苏皖又晃了好几下,她才有了点反应,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才迷糊睁开眼睛。

瞧到苏皖,她一下子坐了起来,“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敢情刚刚喊她时,她都不知道是她?苏皖有些好笑,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没来多久,快起来吃点早饭吧,若是还想睡,用了午饭睡多久都行。”

苏妍勉强打起了精神,她伸手抱住苏皖蹭了蹭,“真的睡多久都行?姐姐不怕旁人嫌我嗜睡,落个不好的名声吗?”

苏皖抚摸了一下她如绸缎般的长发,“人这一辈子,若图名声又岂能活得舒心?姐姐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再说了,有我跟王爷在,怎么也不可能让你落个不好的名声。”

苏妍搂住她晃了晃,“姐姐真好!”

苏皖笑着弹了一下她的脑袋,“快起来吃早饭,姐姐对你就一个要求,早饭必须要吃。”

苏妍嗯嗯点头,连忙爬了起来。

接下来一连几日,京城里都在议论景王与苏皖的婚事,一是感叹景王的聘礼之多,二是感叹苏皖的嫁妆之多,说来说去,难免会提起苏皖的遭遇。

饶是心性善良的,同情之余,都不由有些冒酸水,觉得她真是祖上冒了青烟,才能得到景王的青睐。自然也有不少人等着看好戏。

她再是艳冠京城的美人,也总有被厌弃的一天,等新鲜感一过,就冲她那个名声和身份,肯定迟早被休。众人都觉得就凭一个孩子她怎么也不可能拴住景王。

哪怕那些个倾慕楚宴的都没太把她放在心上,一个女人没有得力的外家,想坐稳景王妃的位子,可有得熬呢。

这一日,京城内却突然出现一桩丑闻,此事传得速度极快,瞬间便将苏皖与楚宴成亲的事压了下去,可谓是一石惊起千层浪。

安王入狱没多久,百姓们就知晓了他被问斩的事,大家多少有些同情安王妃,想当初她嫁给安王时,同样是男才女貌,多少人看好这桩亲事,谁料一个被判,一个说不得就要成为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