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暑轻笑。
韩楫冷先生,我友情提示你,现在是11:35分,你的生日还有15分钟就结束了。
韩楫冷抽出身后的枕头,砸到了古暑的头顶,冷声轻斥,蠢货,25分钟。
古暑:哦!
韩楫冷继续睡觉,古暑滑坐在地板上,指尖有节奏的在地板上弹着。
古暑沉着嗓子说道,我承认你的房子,很早之前,我就已经看中了。
你知道吗?
为了能和你谈判,一次性签下房屋转让合同,我准备了整整一个月。
对我来说,韩薄的出现绝对是意外,我不想和他说一句话,更不想有半分的牵扯。
因为?
我始终认为,商场的厮杀就该在商场解决,和家人无关。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
韩楫冷:如此精湛的卖惨演技,堪称教科书级别。
古暑扑哧一声笑了,戳了下韩楫冷盖着的被子,有没有烟,我想抽一支。
韩楫冷:西装口袋。
古暑重新按了下台灯的开关,在椅子上的西装口袋里,找出了烟和打火机。
古暑继续坐在地板上,从烟盒里拿出香烟,塞入口中,用打火机点着。
韩楫冷转了过来,看着吞云吐雾的古暑,给古暑露出“你不错”的表情。
古暑动了动指尖,弹了下烟灰……
我,也好。
爷爷,也罢。
我们身上流着杨家人的血,从出生起,学会的第一个字,就是“忠”。
“忠于杨家!”
“现在,还要…忠于寒天集团!”
古暑吸了口烟,思绪逐渐飘向远方,缓缓开口说道。
当年,大小姐身归故土,随侍诸人,或宫刑,或墨刑,或烙刑,或饿刑……只怕会牵连妻儿子女。
如果按亲疏远近,受刑的话,爷爷会受遍所有的刑罚。
也就是那年,我奶奶怀的双胞胎流产了……
“怕?”
“真的很害怕?”
知道今天,我都能清楚的记得,四岁的夜晚,大雨倾盆,电闪雷鸣。
我的奶奶,忍着流产的痛苦,将我抱在她的怀里,一遍遍的说着,小暑,小暑,不怕,不要怕……
那些人,也是穿着黑色的西装,打着领带,一个个精神饱满,谁会想到他们是杀人的刽子手?
我,我真的好爱爷爷,想保护他,不让他被人欺负。
可是,我太小了,连我自己都不能保护,怎么能保护爷爷呢?
“宫刑?”
什么是宫刑,我好像在书上看到过……
于是,拼命的想,想到头都疼了,好像是想起了什么?
“宫,yin刑也,男子割势,女人幽闭,次死之刑。”
从那刻起,我真正见识到了权利的好处。
于是,我大着胆子站了出来。
直到今天,我都记得他的目光,温和,从容,就像是向阳的向日葵,单是让人看着,就充满了无限的向往。
我说:“赵明楚留下的书,我都有偷偷看过。”
他,还是浅笑。
我大着胆子,抓住了他的手。
我说,你相信我!
给我一张纸,一支笔,我会画出让你满意的画……
后来,他就给我了。
那张图的初稿,就是明南街,明北街,合称“南北大街”。
那刻,我匍匐在白玉地板上,做出了最恭敬的姿态,九年,最迟九年,一定会画出最好的画稿。
同时,大小姐留下的“救命良药”,也发挥了最大的作用。
所谓的“救命良药?”
便是,如今人人想得到的“古氏华叔”的秘密。
寒天总部需要稳住寒天在亚洲的经济发展,需要牵制日益壮大的韩家……
我们?
必须留在国内,协助,亦是监视。
古暑碾灭了烟头,不让眼泪从眼眶出来……
如果大小姐活着,就是最好的。
可她,死了。
少年有成,天妒英才……好多赞美的词语,却是远远不够。
古暑挪动着身子,拍了拍韩楫冷的手,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敢不尽心,不敢。
“房子,是真心想要的!”
“说的话?”
“也是真的!”
韩楫冷伸出手,替古暑擦掉了眼角的泪。
许久,开口说道:“古暑,你叫我爸爸?”
古暑下意识的朝后看,然后,果断的摇头。
我,不想要爸爸,永远都不想要了。
我恨他,永远都恨
……
“你笑起来真好看!”
“像春天的花一般……!”
古暑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去接电话。
接完电话回来,韩薄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床边,古暑装好了手机,父子二人以同样的目光看着古暑。
古暑心虚的问着,怎么了?
韩薄指了下墙上的钟,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三十分,超的有点儿离谱。
古暑抓耳挠腮,要不,要不吃点儿面条?
父子俩又是同声,还不赶紧去做?
半个小时后,古暑牌自制“西红柿鸡蛋长寿手擀面条”就端上饭桌,三个人,一人一碗,吃了大家都可以长寿。
古暑狼吞虎咽的吃完,韩楫冷,韩薄依旧是细嚼慢咽,普通的一碗面条像是什么美味佳肴,细细的品尝。
一阵强有力的敲门声,打破了三人的平静,古暑是唯一一个吃完的,当然,是她去开门了。
“南宁元?”
“这么晚,他来干什么?”
古暑心里正想着这个问题,只见南宁元闯了进来,显然是奔着韩楫冷去的。
古暑一把拽住了,声音变得冰冷,不管你想说什么,等叔叔吃完面条来得及?
南宁元劲儿挺大的,古暑力气也不小,直接给他甩坐在了沙发上。
韩薄刚好吃完了,抽出纸巾,擦了下嘴巴,走到南宁元面前,温和有礼貌的喊了声舅舅。
南宁元看着脸色红润的外甥,气就不打一出来,鞋子还没完全脱下来,就被古暑踩住了鞋尖。
呵呵。
南宁元脱鞋打韩薄的阴谋,被古暑立刻制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