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轻笑,仿若来自冰原里的蚀骨寒风,让秦成后背开始冒冷汗。
“慕容华韶,你想要借我的战船?”慕容华熠唇角微弯,眼底似是海啸之前的海面,平静却已近狂啸。
“等你将厄鲨他们的人头给我送上来,莫说是借,送你都成!”
“……”慕容华韶的笑意瞬间冻结在唇边,“你这是何意?”
海啸已临近!
“你以为我不清楚你那龌龊手段?以前不理会是不屑,如今你敢动到我的海域上,还想着要我的战船?”
放置在桌案上的手掌隐隐浮现一缕蓝焰,愈来愈盛。
“慕容华韶,在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你最好从青南城里,消、失!”
慕容华韶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既然如此,我就不多叨扰了。”
语罢,起身离开。
踏出大堂门槛之前,慕容华韶止住脚步,丢了一句:“日后,你可莫上我宗师府,求你那心心念念的蛟心草!”
慕容华熠掌中蓝焰骤然腾起,直到那抹紫色身影渐渐远离,才又缓缓减弱、消散。
秦成望着慕容华熠额间那细密的汗珠,明白自家主子压抑着想杀人的心有多辛苦。此时,他不觉畏惧,反而为他感到一丝心疼。
主子已经隐忍多少年了,如今再见他这位慕容府的四公子,虽然不似从前那般克制不住与他动手,但每次都濒临在怒海边缘。
不是自家主子顾忌慕容府里那位大宗师,而是不想自己精心维护的海域边界的安宁,最后葬送在自己的冲动之下,葬送在慕容府的阴暗漩涡之中!
慕容华熠的这份悲愤,唯有他的总管与江衡珏知晓。
从前,尚有江衡珏在他身旁,给予他支持;可自从江衡珏的独子身患心疾,便自顾不暇了。
这世上,慕容华熠唯一的朋友,或者说知己,就是江衡珏,自然见不得他痛苦颓废的模样。
只是,那蛟心草确是难得,那位易城城主又始终不愿见他。这才是他昨夜宿醉的缘由!
秦成暗自叹了口气,恭敬地上前说道:“大人,付家两位小少爷已到北角镇。只是那贺家船只不好送人进去,需得再另想他法……”
这话题一转,慕容华熠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下来。
“贺江洋的本事尚可,只是……”
慕容华熠顿了一下,秦成立即接上去:“听闻付家小少爷身边的那两人也一同前去,这胜算或许会大一些。”
“就他们两人?”
不是慕容华熠瞧不起他们,而是要同时应付厄鲨海贼、深海鲛人与金蛟岛居民,就是他带慕容海域精兵出动,也未必讨得到好处。
他实在不明白,付承铭究竟因何敢将如此重大之事,交由那两人。
难道,她真与那人有关系?
慕容华熠倏然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