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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奇感动极了,拉着张无期,给他发了一张好人卡,“张道长,你真是个好人。”

第8章 照片

凌子奇高高瘦瘦的,皮肤白皙,五官端正,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乖顺又懵懂的大学生模样。

“张道长,我和你说,我的猜测是对的,杀死素衣的真的是个路人。那素衣本就存了死志,一早就准备好了□□,她出了静嘉楼后,走入暗巷里,打算服用□□自杀,但毕竟是第一次自杀,没有经验,她有些害怕。真好这时出现了一位路人,素衣就请求他杀了自己。嗯,就是这样的。”

张无期的师弟王启抽了抽嘴角,只觉得他越说越离谱,他偷看自己的大师兄,虽然脸上看不出异常,但估计也是不信的。

凌子奇抹了抹假装存在的感动的泪水,将自己知道的所有线索和盘托出,“我去义庄的时候恰巧碰见那位路人在偷素衣的尸体,我猜,他一定是答应了素衣,让她入土为安。你看,这是我拍下的路人,也就是凶手的照片。”

“不了,你我同是人类,举手之劳,无需告诉我这些……”张无期拒绝。

凌子奇坚决不答应,说了捞他出大牢必有重谢,他一定要把凶手的线索全部坦白给对方。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到那张照片,递给张无期看。隐身在一边的江沅和贺宴向前走了一步,伸头去看。

照片很清楚地拍到了凶手的侧脸,他抱着素衣的尸体,正从义庄里走出。是个青年,眉眼亲和,面容敦厚。

“这是谁?”

凌子奇将照片放大,好让张无期看清凶手的模样,“我不认识,正准备到梧州城里打听打听,钱包就被偷了,我也被抓到大牢里来了。”

王启皱了皱眉,“素衣的尸体已经被送回义庄了,你知道吗?”

凌子奇点点头,眼神是涉世不深的纯净,他抿了抿唇,摸摸头,略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是我送回去的。嗯……我就是想混淆一下大家的视线。”

他跟着那个凶手,看着他把素衣埋在地下,等他走远了,凌子奇才把素衣再一次给挖出来,带回了义庄。

王启:“……”

张无期艰难道:“死者为大,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凌子奇懊恼,“我一时头脑发热,张道长,您把我捞出去后,我一定再把她埋起来,我保证!不过,那个凶手是把素衣跟一个年轻男人埋在一起的,我觉得不太好……”

凶手的侧脸很眼熟,江沅不知道隐身说话会不会被人听到,她望向贺宴,贺宴点了点头。是陈时。

张无期问:“年轻男人?凶手为什……”他陡然停住话音,空气突然霎时沉静,呼吸落地可闻。江沅转过头,凌子奇和张无期师兄弟全盯着她和贺宴的方向看,满脸震惊。

这是……“唉?看见我们了?”贺宴念了个法诀,发现他一身的法力不见了。

贺宴:“……”

凌子奇向后跳了一步,抱住张无期的手臂,又紧张又兴奋,“神出鬼没,二位可是鬼界的鬼?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鬼,真是太刺激了!”

张无期的师弟王启眼神警惕,出声质问:“你们是谁?鬼鬼祟祟地过来干什么?”

偷听偷看被现场抓包,江沅莫名尴尬。信誓旦旦不会出问题的贺宴,握住江沅的手,解释:“这是一个意外……”

江沅冷着脸,掩饰自己的尴尬,“打扰了,再见!”

“等等。”张无期温和地喊住她,“江小姐,外面守卫森严,你们这样,怕是走不出大牢的。”

他认出她了。江沅却否认道:“您认错人了。”

张无期摇头,俊秀的脸上满是笃定,“我不会认错的。”世上从没有一个人,给过他如此强烈的古怪感,除了她。

王启小声询问:“大师兄,你认识她?也是参加……?”他没有直接说出六界神探大赛,但话中的意味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张无期点了点头。

贺宴皱了皱眉,拦在了江沅的面前,“还有事?”

贺宴气势压人,存在感极强,凌子奇忍不住又跳开了一步,他给他的感觉太危险。

张无期与贺宴对视几秒,深不可测四个字从他脑海中闪过。他能带着江沅无声无息出现在他们周围,已经很能说明这一点了。张无期本就不欲为难,此时他亦是彬彬有礼,“无事,二位请便。”

他在顺水街遇见过江沅几次,试图与她攀谈,结果不仅没有聊什么,反而惹得江沅对他厌烦,实在是得不偿失。

强求不是道家的行事准则,张无期已经看开,可对着江沅,总是忍不住想靠近,再劝说几句。

江沅与贺宴从凌子奇待的大牢里走出去,找了一处僻静的拐角,江沅问贺宴,“还能继续隐身吗?”

“稍等。”

贺宴拿出手机,从通讯录里翻找到李程的电话,打了过去,语气不善,“怎么回事?”

李程温润儒雅,声音懒洋洋的,“系统监测到有人滥用法术,肯定是要清除的。妖隐王大人,您在前往案件发生的世界时,似乎是忘记了清除法术?”

贺宴微笑,话语阴森,“李程,你是皮痒了?”

李程本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毫不惧怕,“对呀,有本事现在回妖界来揍我啊。老大,滥用私权是一种可耻的行为。我知道您是想在嫂子面前装\逼上天飞,但是,系统不知道啊。我忙着六界神探大赛,前期准备,过程监管,还要随时注意突发事件,那么忙,肯定也注意不了系统干了什么,您说是不是?”

贺宴深吸一口气,“六界神探大赛结束后,我准你一个月的假期!”

李程:“一年!”

“半个月!”

“一个月一个月,成交成交!”

贺宴挂了电话,讨好地凑近江沅,“沅沅,出了点小问题,一会就好了,再等等好不好?”

贺宴打电话的时候没有避着她,虽然压低了声音防止被外人听到,但两人站得很近,江沅听完了电话的全过程,她直白地问贺宴:“你在妖界是什么地位?”

贺宴立刻苦着一张脸,委屈巴巴地控诉自己在妖界日子的艰苦,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天到晚都干活,简直苦得不能再苦了。“别的妖多逍遥,轻松自在,就我,每天都被压榨劳动力,特别辛苦。沅沅,等蜜月度完,我们立刻举办婚礼。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我不再是单身妖了,我有老婆,不能天天干活,要多一点的时间陪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