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酣畅淋漓的跑马过后,夏含牵着腓特烈回马厩,给他上下刷洗了一番,又喂他吃了个苹果,跟他交流了一会儿感情。她自己身上也又是汗又是灰尘的,于是转头去洗澡换衣服。
因为杜子舟跟这里的主人相熟,她在这儿有个带浴室的私人更衣间。她一进屋,刚把门合上,才意识到不对劲——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里面有人!
夏含正准备打开门出去,就听见浴室门开了。她转头一看——
白行东全身赤/裸,只在腰间裹着一条摇摇欲坠的毛巾,不时有晶莹的水珠从他湿漉漉的头发上淌下,在他肌肉紧实的身体上划出一条条暧昧的水线。身后狭小的浴室中还弥漫着水汽,他的星眸黑亮,脸颊白皙的皮肤透着粉色,喉结时不时上下滚动,呼吸间胸膛和腹肌不断起伏,搭在门把上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
好一幅美男出浴图。
夏含大大方方的上下打量完他,轻启朱唇,问了一句——
“你不冷吗?”
☆、第68章 改造
更衣室虽然开着暖气,可是也算不上暖和,夏含刚骑马跑出了一身的汗,冷却下来还觉得凉飕飕的,更别提眼前这人还光溜溜的,一身水汽。
真是拼了啊!
她怕他冻感冒了,丢下一句“赶紧穿衣服”,就转身开门出去了,开合门间还小心翼翼的只开了条仅够她挤出去的缝——防风防走光。
白行东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她……就这么走了?
“阿嚏!”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这才感觉到凉。
身上凉,心里更凉。
他一边擦身穿衣服,一边思考眼下的状况,脑中乱糟糟的。
夏含向来喜欢他的身体,而且毫不掩饰,总是爱突然袭击他,对他上下其手。他虽然总是克制不住的会有些害羞,心里还是很享受她的迷恋的。在他不确定她是否在乎他的时候,他好歹也能安慰自己,至少他的外表还是对她有几分吸引力的。
她刚才打量他的时候,眼中还有他熟悉的欣赏喜爱之色,他本以为,她下一刻就会扑过来,抱住他撒娇。可她居然就那么扭头走了,还交待他赶紧穿衣服……
她走的那么快那么决绝,他甚至都来不及拉住她。
夏含去了公共更衣室洗澡更衣。想起白行东,她庆幸自己刚才跑的快,要是被他那迷蒙中带着点儿期盼的小眼神再多看一会儿,她怕自己就要把持不住的扑上去了。
——那个小更衣室根本不隔音,暖气又不靠谱,她疯了才会在那里扑倒他。
再说,他不是还怀疑过她只喜欢他的*,对他本人不感兴趣吗?那就让他体会一下,光走心不走肾的柏拉图关系吧!
夏含收拾妥当,走到停车场,就见白行东站在她的车边。
白行东换完衣服出来,找不到夏含,还以为她不打招呼就走了,幸好看见她的车还在。见她出来,他眼睛一亮,指了指她的车,问道,“我能搭个便车吗?我的车送去保养了,来的时候是朋友送我来的。”
这个理由实在是蹩脚的不忍直视,夏含都不好意思戳穿他。
她摁了摁车钥匙,示意他上车。
白行东注视着夏含神色冷淡的精致侧脸,心中迷茫又苦恼。刚才等她的期间,他大致想明白了夏含对他的惩罚。
他总觉得她不是真的对他情根深种,总怕她不够在乎他,她就把他踢回追求者的位置,让他体验不被在乎是什么样的;
他疑神疑鬼的闷在心里对她各种揣测,她就用同样离谱的猜测回敬他,还总用一句凉凉的“你觉得呢”回应他的问题,让他自己好好猜去;
他以为自己对她只有*上的吸引,她就干脆对他赤/裸的身体不屑一顾。
可是问题又回来了,他到底该怎么追回她?
他没有别的,唯有一颗真心。
……
夏含在白行东住的玉经小区门口把他丢下,铁石心肠的无视了他依依不舍的哀怨眼神,掉头扬长而去。她跟王雅柔和周清正说好了,今天要去探望养胎中的准妈妈雅柔。
夫妻俩热情的留她吃晚饭。夏含捂眼睛,这吃的哪是晚饭啊,分明是狗粮——周清正敢不敢不要笑的那么荡漾?她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雅柔还一片平坦的小腹,实在不敢相信在那里面藏着一个小生命,以后还会叫她干妈——这简直太神奇了!
晚上入睡前,她收到了白行东的短信,内容是晚安加表白加求原谅求和好。
她没有回。
接下来的几天,白行东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准备热乎乎的早餐,一大早就准时送过来。
既然第一天都接了,之后再拒绝就太矫情了,再说食物是没有错的,浪费可耻对不对?
当然她始终没让他进门,哪怕隔着铁门说话感觉略有点像送牢饭的——反正门外送饭的那个比门里的那个看着更像是在积极的接受劳动改造,就差没指天发誓自己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每天的餐盒旁都有附带品,有情书,有定制的首饰,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手工小玩意,甚至还有一个陶土做的腓特烈,一看就是他自己做的。
晚上准时的晚安求和短信也是雷打不动,哪怕她从不回复。
她偶尔出门,大都会“巧遇”他。她的态度不咸不淡,跟他保持“认识但是不熟”的距离。有时候没控制好,给了他稍微热烈一点的反应,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那股欣喜……真是让她不忍直视。
至于当他问起能不能原谅他,她永远是万能金句——“你觉得呢?”
反正他不是最喜欢自顾自的猜测,无论她是怎么说怎么做的吗?既然那么爱东想西想,那就好好想破头去吧!
☆☆☆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白行东的心中越来越焦躁。他虽然一直努力劝自己要徐徐图之,可是却怎么也按捺不住焦虑失落的情绪。
这几天,他想尽了各种方法接近夏含,可她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可有可无,跟他总是保持着起码一臂的距离,再不靠近。
如果不是偶然间,他还会捕捉到她如往常一样亲昵的眼神和小动作,他真的要以为自己已经被她关在了心门之外,就像她家门口那扇永远闭合的牢固铁门,总是将他和她隔离成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