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宁还在奇怪,一辆中巴怎么能坐下他们这么多人,就发现沈墨冲着徐清泓点了点头,徐清泓吩咐司机出发。
而此时,还有好几个人还没上车。
疑惑的目光看向沈墨,沈墨轻捻一下她的鼻子,说道:“他们另外有事,你别操心这些,乖乖参加婚礼就行。”
顾清宁点点头,不再纠结。他既然都这么说了,她就再安心玩一天好了。
不过顾清宁心里已经确认,这次这么兴师动众,参加婚礼是真,但沈墨和小少爷另有安排,应该也是真。
因为小少爷和嫂子此刻不在车上,青城他们几个也没上来。
一路聊着天,结果很多人还是第一次知道,阿辉姓段,本名就叫做段辉,是y省白族人,阿辉家所在的村落,就是一个白族民族聚居区。
白族是一个聚居程度较高的民族,而且,受汉文化影响较深。
所以这婚礼的举行,也是按照当地的婚俗进行的。
为了祝福一对新人,他们尽量赶在婚礼举行之前就到达。
远远地,就看到阿辉已经站在村口等着他们了。
阿辉今天穿的是自己的民族服饰,白色对襟衣,白色裤子,外套红色绸缎领褂,腰系鸳鸯戏水的绣花肚兜,头缠白色包头。白族以白色为尊。
小伙子炯炯有神,神采奕奕,一下车,大家便纷纷送上祝福。
阿辉兴高采烈地听着大家兄弟间的调侃,合不拢嘴。
跟阿辉一起来接他们的,还有家里的一位长辈和该村的村长。
跟着阿辉进入村子,一行人直接就被引进了村委会的接待区,这应该是在之前就商量好的,因为阿辉家里坐不下这么多人,所以王涛和夏雨已经提前过来打点过了。
只是他们到来之后,夏雨一直陪着他们,却没有见到王涛的身影。
白族人好客,客至都要先奉沈茶,并且连斟三道,“头苦、二甜、三回味”,称为三道茶。
同时寓意人生“一苦,二甜,三回味”的哲理。
看过这三道茶的茶艺表演,喝过这充满了哲学意味的清香甘茶,娶亲的时刻也就到了。
杜雅倩不是这村子里的人,所以她来了之后就一直住在村里的小招待所,今天的迎娶,也是把新娘子从小招待所迎回阿辉的家里。
从家里出发,阿辉和家族里的一群小伙子们骑着高头大马去娶亲,沿途浩浩荡荡,到了门口,唢呐声三起三歇,以示诚意,才开门迎入,新郎上坐,设喜款待。
杜雅倩的娘家人只来了一个哥哥,所以招待所这边婚礼的置办,也都是阿辉请村里人帮忙的。
阿辉算得上是村里最有出息的孩子之一,所以,这忙,大家帮的都很乐意。
今天来的一大帮人自然是一直陪着阿辉,跟他在这边吃过午餐,直到红日西下,乐队唢呐声再次响起,杜雅倩的哥哥才把她抱着送上了花轿。
婚礼,昏礼也。日落时分,他们才又跟着一起去阿辉家开始新一番的热闹。
一路上吹打声,逗趣声不断,村里人一边走,一边向新娘撒米花,融合着小孩子跑跳的童稚声,夕阳的余晖洒落,炊烟袅袅的山村,此时别有一番动静结合的静谧韵味。
村子里吹吹打打,欢乐笑闹不断,而翻过村子两座大山的一个草木丛生的原始森林里,有两个男人蹲守在一个不规则的洞口处,其中有一个,长相还很是奇怪,他们一边抽着烟,一边聊着天,一边望着洞口的方向。
“范二叔,应该快出来了吧?”
“快了,不是今晚,就是明天。明天再不出来,咱们就得先回去报告了。”
……
迎亲的队伍到达阿辉的家里,门前早摆下牲醴一套,有斗、尺、秤、剪、香、腊、纸、烛之类,由端公仗剑执法,退去车马,将新人拥入洞房。
之后是交杯酒、宴客、闹洞房。
村里的招待所是村长的儿媳妇儿开的,为了表示对村里接待他们这群人的感谢,夏雨不仅给村长包了一个丰厚的红包,而且还一直陪在村长身边唠嗑聊天。
婚礼举行得隆重而热闹,沈墨则早早地拥着顾清宁回到了招待所,而陪他们一起回来的,有安若惜,还有卓然和卓靖。
因为从中午开始,招待所这边的席面就是持续不断的,所以,村长的儿媳妇见他们回来,很有眼力见地给他们上了一桌当地的特色小吃送到房间里,看了看屋里的几个人问道:
“几位大哥,还有这位妹子,你们怎么不在阿辉家玩儿,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们在这里待了将近一下午,对这位老板娘也算是熟悉了,卓靖眯了眯桃花眼,勾唇一笑,道:
“大妹子,我这两位妹子水土不服,有点儿累了,所以就回来歇歇。你这里的生意怎么样呀?应该不错吧。大妹子一看就是个精明能干的。”
“呵呵,大哥,小村子,哪有什么生意呀?也就偶尔来几个外地客,勉强维持生计罢了。”老板娘笑眯眯地回答,被卓靖的桃花眼差点儿勾去了魂儿。
“话不能这么说,你们这儿人美,空气好,又有民族特色,可以考虑开发旅游业,这样你的生意呀,就会越来越好了。回头我还真可以跟你公公聊聊这事儿。对了,你老公呢?怎么这一天也没见着他人?”
被卓靖这么一夸,老板娘笑得花枝乱颤,说道:“大哥你真会说话,如果里这能开发旅游业,可就太好了,我早就盼着那一天呢。我老公呀,他跟人进,进城了,找活干。”
“好了,大哥,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先歇着,有事再叫我啊!”
“行,妹子,麻烦你了啊!旅游的事呀,我会好好考虑的!”
卓靖把老板娘送出门外,关上门,转头就说道:“怎么样?大哥,我是真看中这地方的风水了,要不再呆个两三天,考察一下,投点资过来?”
“你说的轻巧,这里距离我们太远了,你投资过来,我们怎么管理呀?”卓然也对着卓靖说道。
只有沈墨,坐在房间里唯一的单人床上,让顾清宁靠在他的怀里休息,他自己也半阖着眼,一直不曾说话。
卓然和卓靖依旧天马行空地讨论着所谓的“投资项目”,直到沈墨睁眼看向两人,他们才停了下来,用口型问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