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暮雪虽然感觉自己被冒犯了,但并没有在棋局还没开始前就咄咄逼人,她伸手从棋碗中拿起一枚白色的棋子看着子成淡淡说道:“我离暮雪今日是款待众人的屋主而你是宾客,所以你是想先手还是想后招,由你选择。”
“女士优先,你执白先行。”子成面带微笑的说道,言语中语气自认为非常绅士。
可离暮雪听了却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看着子成说道:“是当真要我先行?”
子成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但想想觉得自己也没有错,便点点头说道:“当真啊,我子成乃是子家后代,讲究谦虚之礼,哪有抢先的道理,你先走。”子成这个时候还不忘记带上家族的光环。
“白痴。”林凡在心里给这个叫子成的下了定义,在心中说道:“难怪洪爷说子家两兄弟不值得一提,古人下围棋之道那都是大贤治世之理,开头都讲究个公平,所以是弱者先行。子成以为自己谦让,却没想到懂围棋的人都知道他这不是谦让和是在说离暮雪是弱者。他自己却还不自知,看来是个十足的白痴,所谓传统家族也都是徒有其名,不然连个围棋的规则都不知道,看来只是懂的怎么下围棋而已。”
林凡心中话语落下时,那离暮雪已执白子一枚落在棋盘之上;子成二话不说执黑子贴身而放,这是从开头开始就发起进攻,要围剿离暮雪了。
双方下围棋讲究的是排兵布阵,在棋盘上守住自己的一方棋局而后缓缓入界,打入对方阵势之中且讲究的就是一个徐徐图进,不求一击而得逞。
像子成这样一上来就缠着对方,最终的下场会是离暮雪摆好了自己的阵势而子成这边所有的子都因为混乱无形而成为废子,被轻松吞食;就像富强的大国厮杀没有国家的游兵散勇一样,还不是手到擒来?
林凡摇摇头不再去看那棋局,因为结果已定。
果然,十几分钟过去了,离暮雪的脸上依旧是那平淡的表情,下子的思绪一直都保持在三四秒左右;可另一边的子成这十几分钟的表现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前几分钟他执子穷追猛打,下子思绪不过两三秒,可中间到七八分钟的时候他的眉头越来越紧,下子之前每每都要想个十几秒左右,在到后面十五六分钟的时候,举步维艰,下出一步非常艰难而且每落一子似乎都是落入了离暮雪的圈套之中。
林凡这才看了一眼离暮雪布好的棋阵,眼前不由一亮:“原来是十面埋伏,处处漏空让对方落子,但自己只要补一处就可动全局从而吃对方的子,所以叫十面埋伏阵;这阵法原先我五岁的时候,师父对我用过,早被我破了,看来离暮雪厉害但也厉害不过我的师父。”
睹物思人啊,此时林凡的心中有些想念自己的师父,想念当年在山门时的日子,如果自己没有被师父驱逐下山,恐怕天天都在陪他老人家捉摸这围棋、象棋吧?
“我输了。”子成的话将林凡有些混乱的思绪拉了回来,林凡的目光落在子成身上,就见他手里拿着的黑子在棋盘上盘旋一阵最后又无奈的放回棋碗里,被迫承认自己输掉了比赛。她站起身来对着离暮雪拱拱手,满脸汗颜的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离暮雪淡淡一笑,没有多说什么,此时正位上的五大家族族长也保持着莫名的尴尬沉默,因为刚刚子成这一局就像小学生下的一样,毫无章法可言,实在是差,不管怎样点评都不好,所以大家干脆沉默。
大概过了两三秒的时间,离均开口笑着说道:“年轻人玩乐玩乐就是热闹啊,我们原来年轻的时候也下这个,哈哈哈,继续。”离均说句话暖暖场,也不对棋局下的怎样做和评价。可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看得明白,一个一个捂嘴偷笑,弄的子林重和子成子龙父子三人满脸尴尬。
“我去试一试吧。”林凡心里想着,正要起身此时隔着两个位置的上官炳言先一步站了起来走了出去,笑着对离暮雪说道:“让我来试一试吧,暮雪小姐,我是上官家族的上官炳言,平日里我也喜欢下围棋,愿和暮雪你比较一二。”
林凡见上官炳言已经站了出去,便没有多言,安静下来看两人对局。
离暮雪看了一眼上官炳言,对他笑了笑,点点头说道:“好。”这时佣人也已经把上一把的残局收拾干净了,上官炳言直接走过去,在棋盘前坐了下来。
“你是先走还是后走?”离暮雪开局前依旧是这个老问题。
上官炳言微微一笑,回道:“我先,我虽自幼学习围棋,但天赋上不如暮雪小姐啊,那我就先行一步,看看是否能占了便宜。”
上官臣虎满意的点点头,就连离均也不由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跟身旁的黄老小声说道:“这棋品看人品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贪虚名,上官炳言谦虚踏实,实在不错。”
“恩。”黄老笑着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目光扫了一眼坐在下面的林凡,此时林凡也懒得看离暮雪和上官炳言的棋局,正在一心一意的品尝小吃呢。黄老见状,眉头不由微微一皱,心想:
“难道这林凡不会围棋?如若真是这样今日可要输上官炳言一局,给离均的印象就差了很多啊。”
有些焦急的黄老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洪爷,见洪爷表情没有多少变化,风轻云淡的坐在那,黄老心中的焦虑算是平稳了一些,目光从洪爷身上移开望向中央棋局。此时棋局中,双方已经开始执子布阵了。
显然上官炳言比起子成来说档次高了不止一点点,甚至能偶尔让离暮雪眉头微皱,拿着手中白子犹豫十几秒的时间才将手中棋子落在棋盘之上。这一下大家都纷纷议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