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和陆纪年做朋友,不是和陆振宇做朋友,根本就不会去例理会陆振宇的看法。
青晨在这个时候,倒是重新审视了一下他们这几人的朋友关系,怕是比她想象的还要稳固,尤其在遇到任何问题的时候,一定都会站在统一战线上面,毫不犹豫的一致对外。
能够有这样的朋友,其实也算是幸事。
等他们走过来,青晨就立即凑到了容思旁边,嬉笑道:“咱们这就跟来遛弯似的。”
“或者邻居来串个门。”容思也笑了。
“陆纪年呢?”辰池开口就问。
褚宁昭环顾一下四周:“没见到人。”
“估计在哪个角落憋坏。”辰池幽幽道。
褚宁昭不置可否:“也许是。”
因为辰池和褚宁昭都出现在这里,所以周围那些想要过来寒暄的人,反而止步不前了,毕竟他们巴结一个还好,两个都在,巴结哪个都不对。
“郑诺来了。”辰池眼尖的瞥见了门口走进来的人。
青晨也随着辰池的话看向门口,郑诺慢悠悠的走进来,他打扮的同样随意,一件没有任何装饰的大衣,脚下踩着马丁靴,让他过分妖孽的脸庞也硬朗了几分。
“嚯,都到齐了。”郑诺凤眼一挑,完完全全一个矜贵公子的形象。
辰池反对他的话:“陆纪年不在。”
“他是主人之一,不管他。”郑诺的目光四处望了一眼,在一片香衣鬓影之中,他们几个简直就是异类。
可是任谁都能够认出他们其中的某一个,所以那些人打扮精致的人眼里也不敢有什么轻蔑的情绪,只是都在暗自思量着。
时间差不多到的时候,陆纪年才终于出现了。
他从三楼下来,长身玉立的在楼梯上站了一会儿,接受了一番众人的目光注视。
论起气质来,陆纪年倒是不输任何人的,即使冷硬又高傲,也是赏心悦目的。
慢吞吞的走下来,陆纪年淡定的接受了一干的恭维话,他在来宾中间长袖善舞,显露出了云淡风轻的贵气。
“你们倒是都来的准时。”陆纪年摆脱周围人之后,才走到了几人面前。
辰池看了一眼时间:“伯父什么时候出来?”
“我父亲那位新的女朋友对她今晚的礼服很不满意,在和他撒娇。”
“挺有情调啊。”郑诺满脸戏谑的看着陆纪年,“尤其你家老头这么些年的审美水平始终能够紧跟时代的潮流,也是了不起。”
陆纪年的目光往楼梯上瞄了一眼,又很快收回来:“可真是感谢他审美的变化,早点儿放过了我妈。”
众人对于陆振宇当年和陆纪年母亲之间的感情纠葛都是多多少少了解一些的,所以当下也没有继续调侃,他们都知道,陆纪年在心里对这个父亲有多么的不屑,所以才会在陆振宇又一次带着女朋友宴请宾客的时候,用最平淡无常的打扮去昭告众人,他无论是对那个女人还是对陆振宇,都抱着蔑视的态度。
即使这么做会让外人看了笑话,即使这么做会让陆纪年对于家产争夺落入下风,他依旧会选择这样的态度。
陆纪年这个人,无论是在法庭上还是在生活里,都从来没有试过妥协。
“不过,冷栗子呢?”青晨以为陆纪年今天会带冷栗子来这里,不过很显然,冷栗子并没有在。
陆纪年不经意的笑了笑:“她加班,有个突发的案件。”
一般需要冷栗子加班的案件,自然都是有人命的案子,需要法医去进行尸检。
青晨注意到陆纪年的表情,不由的打个寒颤,为什么冷栗子去检查尸体这种事情,陆纪年还能够笑的出来?
“没有带她来是好事儿。”辰池忽然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
“说不好今晚上就有一场腥风血雨,谁知道呢?”郑诺的眸光里满是期待,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好在陆纪年根本就没有功夫搭理他,在这边站了没几分钟之后,终于是有人按捺不住过来找陆纪年这位半个主人寒暄了。
陆纪年不给陆振宇和那位新女朋友面子,但是不代表他不给宾客面子,论起长袖善舞的本事,陆纪年这种可以在法庭上巧舌如簧舌灿莲花的人,不会输给谁。
陆纪年轻而易举的就将这里变成了主场,俨然成为了陆家的主人。
青晨和辰池站在一起,问:“陆家其他那些子女呢?就是那个什么,陆……伯父的其他子女。”
“到目前为止,不管陆纪年的父亲有多器重那些,或者多宠爱他们,都不过是空头支票罢了,陆振宇唯一承认过的子女,只有陆纪年。”
青晨有些惊讶,她以为陆纪年那些私生子女都已经能够光明正大的以陆家子女的身份在那些贵胄圈子里面混迹了,却没想到,即使到现在,陆家都没有承认他们。
辰池揽着青晨的肩膀,轻声解释:“陆纪年的母亲离婚时候什么都没有要,但唯一的要求,就是不管陆振宇在外面如何乱来,都绝对不能将那些子女认进陆家。”
“原来……”青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她忽然有些明白陆纪年母亲的煞费苦心。
即使离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也要为了自己的儿子争取到最大化的利益。
而到如今,只有陆纪年才是光明正大的陆家少爷,就这一层身份,对于陆纪年来说,都有着莫大的重要性。
比如像今天这样的场合,也只有陆纪年一个能够出现在这里。
当然,陆纪年想不想出现又是另说了,他的其他那些兄弟姐妹,即使想要出现,也都没有那个资格。
“其实对于陆纪年来说,这个陆家少爷的身份早已经不重要了。”辰池将目光从陆纪年身上收回,满目柔情的看着她,“人们如今提到陆纪年,更多的是说,陆律师。”
“就好像人们在提到你的时候,其实总会说辰教授一样?”青晨眯眼笑着。
辰池失笑:“我和陆纪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