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池……你那个堂弟又回过辰家没有?”陆纪年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青晨疑惑的看着辰池,不知道陆纪年说的堂弟是谁。
她对于辰家的了解实在不多,仅限于自己和辰池结婚的时候,老爷子简单给她介绍过的一些,但当时的青晨并没有在意,随着时间流逝,对于辰家的人也记不清了。
“他还敢回去?”辰池冷笑了一声,“敢把老爷子在世时候最宝贵的字画拿去卖了,要是老爷子还在,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辰池这才和青晨说了,他上次回辰家是为了什么。
辰池的父母双亡,但不并代表辰池就没有其他亲人了,辰家枝叶繁茂,辰池的亲戚还有很多,不过有些是辰家的分支,但好歹也打着辰家的名号。
而这个堂弟,是辰池大伯的儿子,属于典型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靠着家里面的那点儿钱整日无所事事的混迹,前段时间跑到澳门去赌博,欠了一大笔钱,又不敢告诉辰池的大伯,就想了个歪门邪招,到辰老爷子的书房去偷了他生前最爱的一副字画拿去拍卖了,换来的钱终于补上了漏洞。
这个事情本来做的天衣无缝,本来辰池不在家里,也不会发现这个事情。
但是偏偏,那天童院长无意中和辰池聊起来最近古玩市场上新出的某位大家的手笔,那副字画早就没有在市面上流传了,现在好不容易才重新面世,拍卖的时候可谓是拍出了天价。
辰池本来只是随意瞄了一眼那副字画,没想到这一看,本来还带着点儿浅笑的脸上直接就没了笑容。
辰池还能认不出来那是老爷子生前的心头宝?
辰家的小辈里,只有辰池了解老爷子所有的喜好,很多字画和收藏品,甚至都是辰池托人收藏来的,能不清楚?
童院长看着辰池骤变的脸色,也看出了什么,询问之后,才知道,这竟然是老爷子放在家里的书画。
辰池几乎想都不用想,就猜到肯定是辰家人所为。
要是外面的人偷了东西,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就拿出来拍卖,肯定会先流到国外市场上去转几圈,才能洗掉自己的嫌疑。
可这位偷字画的人,胆子也忒大了一些,直接就将字画送去了拍卖行,一点儿都不避嫌。
当晚就回了辰家,辰池还拜托童院长将更多的信息搜集好给他,字画被买走了怎么办,当然只有不管花多高的价钱,都要买回来。
老爷子放在书房里的那些东西,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够动的,老爷子说过,除非辰家到了无比危机,需要大笔资金去救命的时候,才能够动那些东西。
即使老爷子不在了,辰池还谨记着老爷子的话,眼下当然要好好查查,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动了老爷子最宝贵的书画。
想要查出来还不简单?只要从拍卖行那边查一查名录,或者查一查辰家人里面,谁的账户上最近有着大笔的资金流动就能够知道了。
辰池还没有回到辰家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是谁偷的画。
有大伯在,辰池还不至于对这个堂弟做什么,但是该填补的漏洞都得填补,辰池现在是花了钱把画买回来,最后都得摊到堂弟头上去。
辰家的大宅里,中式设计的别墅显得大气而古朴。
“辰赋,你可真够能耐的,竟然敢去偷老爷子的字画卖了。”辰池对着这个不成器的堂弟,已经失去了耐心。
辰赋也有着辰家人的良好基因,有着一张好看的脸庞,可惜无论气质还是品行,和辰池比起来,简直不像是一家人。
辰赋挑着眉毫不为意:“不就是卖了这么一副字画嘛,老爷子其他的那些东西,我可都没动。”
辰池半眯着眼,神情幽深:“不就是一副字画?你干脆把整个辰家都搬出去卖了算了。”
“堂哥……我就是最近缺钱而已,你不要介意嘛,我以后保证不动老爷子的东西了。”
“是吗,那你跟我说说,你拿那些钱做什么去了?”辰池的目光在辰赋身后某处转了一眼,然后高深莫测的转了回来。
“我……我……”辰赋吊儿郎当的坐在沙发上,眼珠一转,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最近搞投资呢,需要一大笔去做生意。”
“哦,什么投资,不如你和我说说,我来给你参考参考这生意赚不赚钱?”辰池的手指轻轻在腿背上敲击着,语气缓慢。
辰赋噎了一下,又随便撒了个谎:“堂哥你也没有接触过我那些生意,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嗯,我当然不明白,我没有接触过的生意嘛,不过就是在澳门的赌场里一夜豪赌,输了三千万,而已?”辰池的语调陡然间降低,表情冷漠的没有一丝温度,“辰赋,你还知不知道辰家的规矩,而立之后绝对不能够再碰那些东西!”
辰老爷子教育后辈有他的方法,不管是书香世家还是豪门贵胄,在相应的阶级圈子里,必定会接触到一些诱惑,老爷子在这些小辈年轻的时候,都随便他们怎么玩,只要不触及底线,都无所谓。
但是等到而立之年了,开始要成家立业了,绝对不能够再碰那些侵蚀人理智的玩意儿。
辰池这个堂弟比他也只小几个月而已,眼下年纪已到,按照辰家的规矩,再也不能因私出入赌场,辰赋已经犯了家规。
辰赋撇撇嘴:“我也没有经常去,就去了那一次而已嘛,谁知道就输了那么多钱,堂哥你不能因为我去了那一次就……”
“辰赋你还想怎么样!你简直要气死我!”这回说话的人已经不是辰池了,而是辰池的大伯,辰赋的父亲。
“爸!您您您怎么回来了……”刚才还挺无所谓的辰赋立即夹起了尾巴。
在辰赋被教训的时候,辰池就淡定的坐在沙发上观看,还不忘拿手机把这个难得的画面拍了下来。
三十岁的人了,还被教训,这事情传出来,辰赋在圈子里的脸面也就丢尽了。
辰池当然不会亲自对辰赋动手,他就是故意将自己大伯叫回家来,让他看看辰赋到底有多嚣张,让大伯理亏,主动去教训辰赋。
挨了打,还被剥夺了未来一年的零花钱,辰赋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在父亲走了之后,恨恨的看着辰池:“辰池!一定是你通知了我爸!”
辰池悠闲的转着手里的电话:“是我叫的又怎么样?辰赋,你就庆幸自己是我的堂弟,不然就不是挨这一顿打那么简单了。”
辰赋气极,又无法反抗,只能暗暗记下了这个仇。
辰池根本就没有将辰赋放在眼底,辰赋在辰池心里,不过就是至今都靠着家里救济的废材弟弟而已。
至于大伯那边,他再怎么心疼,还是得当着辰池的面教训辰赋,为的就是让辰池消气,不然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辰赋会被无数人诟病。
辰赋如今属于公职人员,去澳门赌博本就不该,更何况连一个过世老人的珍藏都不放过,这还是人吗?
特别是辰老爷子即使去世多年,仍旧有着不低的地位,那些个和他交好的人里面不乏位高权重的,如果辰赋做的事情传出去,辰赋以后想要高升,就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