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越见状,吓了一跳,既关切又慌忙道:“阮阮怎么了?”
“没什么,不关你事,你去睡吧。”温含玉仍旧不看乔越一眼,将双手重新托上腮帮子,继续对着漫天星辰发呆。
乔越却不走,他只是愈发急切,“阮阮若是心中烦闷,可愿与我说上一说?”
“不愿意。”温含玉想也不想便道。
“……”
即便温含玉分毫面子未留,乔越依旧不走。
非但不走,反见他将双手朝椅手上轻轻一击,借力越上温含玉所在的屋顶,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温含玉盯着他,秀眉顿时拧起,不悦道:“你上来干什么?不要仗着你现在腿能动了就随心所欲,别忘了我说过的你现在能站起来的时间还很有限。”
“我记着阮阮的叮嘱,不敢放肆。”乔越温声和气,目光诚挚,“我只是想与阮阮道声谢。”
“道谢?”温含玉将眉心拧紧,不解道,“和我道什么谢?”
“今夜的事情。”若非有她,他站不起来,若非有她,他早已逃开,若非有她站在他身后,他早已支撑不下去。
给他站在乡亲们面前勇气的,是她。
温含玉却摇摇头,“我什么都没有做,不用谢我。”
她只是拦着他不让他逃而已。
乔越看着她挠得乱糟糟的头发,想抬手为她抚顺,却又担心触怒脾性不同寻常的她,只能柔声问道:“夜已深,阮阮怎的还不睡?”
“睡不着。”
“阮阮可是有心事?”
“没有。”
“那阮阮又是为何事而心烦意乱?”
“不知道。”
“……”乔越倒不觉得她说的有假,而是她这样淡漠的回答,让他根本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才是好。
因着心中想着这话要该怎么继续的问题,乔越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听不到他的声音,温含玉便又转过头来,有些不悦地盯着他,“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嫌我烦?”
“绝不是!”乔越忙道。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了?”温含玉紧追着问。
“……”乔越心中直喊冤,哭笑不得,一时半会儿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来,索性实话实说道,“阮阮把我的话都堵死了,我得想想要再说些什么样的话才会让阮阮愿意听。”
“哦。”温含玉转回头,舒了因为不悦而又拧起的眉心,继续托腮望着星辰,淡淡问乔越道,“阿越,我是不是很无趣甚至让人觉得厌烦?”
“怎会?阮阮——”
乔越为温含玉这突然的怪异问题问得微微一怔,正忙回答,可她却并无要听他回答的意思,只听她自问自答道:“你看,我刚刚回答你的就是我心里真正想的,可都把你的话堵死了让你说不下去,我连话都不会好好说,又怎么能不让人觉得无趣和厌烦?”
“阿越你应该也觉得我很无趣、觉得我和寻常人不一样吧?”
她问得淡漠,平静面上没有任何神情,仿佛没有感情更不懂感情似的。
她这般模样,让乔越觉得好似有人在用力揪拧他的心,生疼生疼。
“阮阮何故忽然这般来问?”乔越没有再急于回答温含玉的问题,而是轻声反问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