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越。”乔越的沉默让温含玉有些不悦,一把就按住了他正往纸角压镇纸的手,“你还没有回答我。”
“好。”温含玉掌心微凉,乔越却觉他的手背热得发烫,他没有拂开她的手,也没有抬头,只柔声答应道,“以后每一天,我都帮阮阮梳头。”
温含玉这会儿笑得两排小白牙都露了出来,可见她非常高兴,这才把手从乔越手背上收回来,“阿越什么时候给我画像?”
“待我把墨研一研就好。”听着温含玉难得欢快的声音,乔越觉得自己的心也变得轻快起来。
“那我现在要做什么?”温含玉很是迫不及待。
“阮阮在旁坐好就行,我很快就好。”
“嗯嗯!”温含玉用力点点头,把放在乔越身旁的凳子一搬,赶紧听话地坐到了一旁去,“坐这儿可以了吗?”
乔越抬头看她一眼,“可以。”
温含玉赶紧坐好,不忘再就着镜子整理自己,“阿越你是怎么会梳女人的发髻的?难道……你有过女人?”
乔越正磨着墨的手一抖,以致一大滴墨从砚台里飞溅而出,滴到了他堪堪压好的纸张。
“我……”
“你不是说你没有过女人吗?”温含玉盯着他,颇有一副‘你不说清楚咱俩就没玩’的模样,“难道你是骗我的?”
“阮阮莫胡想。”乔越着急得哭笑不得,“这是小时候给我母妃梳头时学会的,我也就只会梳这么一个女子的发髻而已。”
其他的复杂的,他也不会。
“你的母妃?”温含玉的注意力瞬间被乔越的话带走了。
他的阿娘,亲人?
“嗯。”乔越轻轻应了声。
“还是第一次听你说到你的阿娘。”温含玉本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就像她本也是个不爱笑的性子淡漠的人一样,自从遇到乔越,这短短半年内她笑起来的次数比从前她好几年笑起来的次数都要多,对他的事情,她更是从他体内的薛家之毒到任何事,她都会心生好奇。
“我阿娘在我九岁的时候便去世了。”乔越很平静。
许是时间的确是治愈一切的良药,所以他的面上不见任何悲伤难过。
但面上不见,不表示心中没有。
温含玉没有再问。
乔越却是想到了什么,从书桌后挪开身,推着轮椅去到床头,从枕头下摸出了件什么物事,在手里用力握了握后,才转身朝温含玉而来。
温含玉则是从他转身后便一直盯着他,因为她在迫切地等着他给她画像。
“这个……”乔越快来到温含玉面前时略有迟疑,终是横着心将椅轮再往前推了推,在与她只有半步之距的地方停了下来,同时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给阮阮。”
他手心里托着的是一块深墨绿色上以金线绣凤纹的锦帕,叠得整齐,里面显然包裹着东西,却不知里边包着的是什么。
温含玉的视线自是落到了乔越手心里的锦帕上,“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