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想要用这块铜牌去做,不过我知道这西疆有逍遥楼的第十八楼,若我算得准的话,明天就会有人自己来找你了。”
“找我?”温含玉觉得她的脑子想不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找我做什么?”
“逍遥楼的人想要取你的性命,你以为段老会不知道?”
温含玉盯着手中铸花铜牌不说话,梅良也沉默了下来。
少顷,梅良忽然想起什么,又道:“我知道有一件事,你手中的这块铜牌能够帮你做到。”
“什么事?”
“你不是才问我有什么办法能够弄死乔晖来着?”
*
乔陌已经好几日未能歇好。
这绿川城的百姓尚好安抚,但位于绿川城与兰川城之间的青川城百姓却始终惶恐,特别是前些日子有从兰川城逃出来的人到青川城后,道是羌国占有兰川城后并不将他们当国人看,而是将他们当奴隶使唤,除了老幼妇孺,男人无一不被押去为羌国开山挖铁矿,不知多少人已经一整年都没能回过家看过爹娘妻儿,也不知多少人累死在了矿山上。
那逃出来的人,瘦骨嶙峋的模样以及浑身的鞭伤无不印证着他的话。
一传十,十传百。
本就对羌国随时都会攻打而来的危险惶惶不安的青川城百姓,在听到此一消息后,更觉青川城危险,随时都会被冷漠的羌国军踏破,他们随时都会沦为羌国的阶下囚。
青川的百姓想要离开青川城,纷纷想到绿川城来。
同为西疆三城,绿川城离兰川城最远,远即安全,除了迁到绿川城,他们再想不出能让他们自己安心的法子来。
但眼下莫说绿川城窄小根本容纳不了青川百姓,这战事未起百姓便已弃城而逃的事情一旦发生,必将引发无数想不到的后果。
今日又有自青川城迁来的数十百姓。
不论放或不放入城,都不是办法。
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回到青川城去。
可无论什么办法或是以朝廷的名义许他们任何承诺,都改变不了他们的想法,也都消除不了他们心中的惶恐不安。
能让他们的安心的办法,唯有——
乔陌低下头,抬手用力捏着自己紧皱着的眉心。
“叩叩……”忽有叩门声响。
他又再揉揉眼,这才坐直身,风姿俊色,还是往日里温润如玉冷静如斯的他,仿佛方才他不曾为任何事情而为难过似的。
他平日里总是笑如和风的模样,的确像是不会为任何事情而忧。
也正因为此,除了乔越,朝中所有人都以为他当真是个游手好闲的闲散王爷而已。
也正因为此,乔晖从没有将他视作他登上帝位的障碍。
“进来吧。”乔陌拿过放在手边早已冷掉却还未有动上一口的冷茶,如饮酒般将杯中冷茶一口喝尽。
此时他需醒,不可醉。
微掩的屋门被从外推开。
走进来的,却是乔陌意想不到的人。
“温大小姐?”喉间尽是冷茶经过后留下的凉意,一直入腹。
乔陌诧异地看着走进屋来的温含玉。
温含玉并未发觉,她在意的只有乔越看她的目光,白日里乔越见过她之后,她便没有再在屋里继续躺着,无论见谁,她都无所谓。
“夜已深,不知温大小姐找我何事?”乔陌看一眼窗外漆黑的天色,却忽地紧张起来,重新看向温含玉,“可是我哥病情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