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1 / 2)

“那好,我来跟你爷爷说。约翰是搭桥手术领域的第一人,你们应该将病人交给他。”

于是薄瑾亭就将手机交给了爷爷接听。薄瑞荣听完了史密斯先生的解释,原本苍白的脸上,更多了一丝愠怒。他再也不听儿媳薛荟伊的劝说,喊来了石沛和理查德,当场宣布自己的心意已决。

“理查德先生,请你回去英国继续写论文比较好。”

薄瑞荣还对外宾发了火。这也难怪,他差点就亲手将妻子交给了一个纸上谈兵、不学无术的外国骗子手上。差点亲手葬送了他的妻子的一线生机,如何能不气呢?

赶走了理查德,薄瑞荣又好好谢了谢石沛,表示愿意让妻子前往波士顿进行治疗。

于是这天晚上,薄家包下了一架专机,将昏迷的季如心送往了波士顿。

一天以后,手术顺利进行。

约翰医生不负众望,成功挽救了老人家的性命。

第64章 货色

美国, 波士顿大街第98号。

这里是一个四层楼的别墅, 租价是2万美金每个月。

薄瑞荣、薄铭跃夫妻, 还有薄瑾亭如今都住在这里,全家人都在等待着季如心苏醒。

心脏搭桥手术结束后, 病人会昏迷3-4天。在此期间, 薄瑞荣不离不弃地照顾着妻子。等到妻子苏醒了以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回头去收拾愚蠢的儿媳。

薄老爷子做事有个习惯, 那就是凡事都讲究证据——在赶走了理查德之后, 他立即派人去了伦敦医学院调查。几天以后, 结果就出来了:理查德果然是个沽名钓誉的家伙, 只知道发表论文和申请资金, 临床上面毫无建树。

一想到这人居然是自己儿媳妇推荐的主刀人选, 薄瑞荣就气不打一处来。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薄瑞荣将厚厚的一叠调查资料拍在了桌面上,目光嶙峋地看着儿媳妇。

“爸!我,我真的不知道……” 薛荟伊苍白着脸,眼中噙着泪水, 连嘴唇都在颤抖:“我一个同学在伦敦上医学院,我请他推荐一位心脏手术专家。他说理查德医生很好……我,我就相信了他的话。爸, 您若不信的话……”

“不信?!你就推荐这么一个二愣子, 让我怎么相信你?!”

薄瑞荣难得大发雷霆, 他看着儿媳妇, 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她这个人似的。要知道,薛荟伊一向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但是这次她犯了大错,不仅不坦白承担,反而像个未成年小女孩似的,为自己幼稚的错误,到处寻找开脱的借口。

这样的人,还是他认可的那个儿媳妇吗?!

还是说,他已经“老态龙钟”,儿媳妇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薛荟伊仿佛今天要狡辩到底似的,她又说:“爸,妈的病生的很突然,我也是一片好心。我那个同学……他也是个书呆子,只知道埋头做实验。他听说理查德发表了数篇开胸手术的论文,以为他很有经验,哪知道这个人居然……”

“你还在找借口吗?!这是你婆婆的性命大事!你怎么能道听途说?!”

薛荟伊吓了一跳:“爸……”

“别喊我爸!”薄瑞荣这次真的是气的不轻。

薛荟伊终于吓得不敢吱声了,她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丈夫,薄铭跃不忍心爱妻再被责备,立即站了出来:“爸,荟伊她也是无心之过,您就原谅她这一次吧!”又道:“等到妈她醒了,我和荟伊亲自跟妈认错请罪。”

薄瑞荣这才冷哼一声:“给我回家好好反思反思!”

***

这天晚上,薛荟伊一直在哭泣。

她虽然是个四十岁的老女人了,但是保养得极好,皮肤白皙娇嫩,没有一丝的皱纹,头发乌黑浓密,像是丝绸般的质地。这一哭,梨花带雨,更有一种弱柳扶风般的美丽。

薄铭跃原本打算训斥一下妻子识人不清,可是看到她这样哭,他顿时什么火气都没有了。转而安慰她没事的,爸和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我嫁给你……已经十七年了。”薛荟伊依旧哭个不停:“这十七年里面,我何尝对公公婆婆有过什么坏心?我知道,女人的本分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这一辈子都是薄家的人,我怎么会故意找个人去害婆婆啊?!”

她越说越委屈,仿佛蒙受了莫大的冤屈一样。

薄铭跃连忙将爱妻搂在怀里:“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荟伊,你哭的我心疼。”

薛荟伊这才收了一些眼泪,语气却更加悲伤了:“我不该去管这桩事的,你看,小亭就安排的多好,我这么一插手……就是讨人嫌。”

听妻子这么一说,薄铭跃才反应过来:就是儿子的那一通电话过后,父亲才会大发雷霆的。一定是薄瑾亭挑唆了老爷子冤枉妻子!

“我明天找小亭谈谈。”薄铭跃脸色阴沉道。

——其实不仅是这件事,早在薄瑾礼被撤换的时候,薄铭跃就对大儿子十分不满了。

要知道,薄家下下代才轮的到瑾字辈的孩子当家,待父亲薄瑞荣百年以后,则是他薄铭跃当家!

而他心目中的继承人,一直是小儿子薄瑾礼。他是看着小儿子出生,陪着小儿子长大的。就算小儿子有一些纨绔的习气,可还是非常讨他的欢心。但是大儿子薄瑾亭呢?!从出生开始,他就没抱过他,更没把他当正经儿子看待!

可是现在,小儿子的继承权没有了,薄瑾亭却成了自己的接班人。

一想到是这个和自己没有什么感情的“儿子”接班,薄铭跃就气不打一处来。

更可恨的是,薄瑾亭不像薄瑾礼一样乖巧听话,他小小年纪就开始培养势力,掌管家业,甚至不去上北大而是进了哈佛。大有早早独立,取代自己当家族掌门人的意思。

这样的儿子,他能安的下心吗?!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何况是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

他薄铭跃第一个要提防的对象,就是这个“大儿子”!

***

第二天一早,薄瑾亭莫名其妙被父亲喊了过去,一顿呵斥。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个父亲是个听不得枕头风的人。没想到,薛荟伊居然哄得父亲是非不分,将爷爷发火的过错都怪在了自己的头上。听听,这都是什么话:“你怎么不给你薛阿姨面子?!”“你还把我当做个父亲看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