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腕疼。”被他捏的。
“抱歉, 刚才我是冲动了点。”
他的确有些后悔了,一个小时前,楚瑟挣扎的太厉害, 他又喝了点红酒,不小心用力过度了。
“我今天心情不好,没空陪你。”
楚瑟又往里面缩了缩, 她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只想把自己藏起来。
“楚瑟……”薄瑾亭没办法了, 又轻声细语道:“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下、次、你、再、乱、吃、醋、我、就、离!家!出!走!”
薄瑾亭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楚瑟这才转过身来,投入了他的怀抱里。男人调整了一个姿势,让她枕着胸膛。楚瑟微微仰头,顺着灯光看着他:“瑾亭。”“嗯?”“你干嘛老是吃醋?难道这么不放心我么?”“不是不放心你,是我自己太敏感了。”他叹息。
因为上辈子尝过了离别的滋味, 所以才那么想要确信在一起。
那七年里头, 他多么想早点告诉她“我爱你”, 可是身体承受不了这份承诺, 所以才无法去把握,甚至不断劝说自己:为了楚医生的幸福考虑,他不该说出来,永远当成是个秘密。
——如今的幸福来之不易,他又患得患失的厉害。这都是拼命压抑感情的后遗症,需要时间才能治好。
楚瑟趴在他身上:“对了,石伯伯让我暑假去他那儿,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好。”他会准备的。
***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薄瑾亭和那个薛萱又见了两次面。
两次,他都带着她在场,仿佛要向她表示自己的忠诚似的,绝不和薛萱说一句好话。
有的时候,楚瑟也同情这位薛小姐,薄瑾亭的态度都这样了,是个女孩都受不了这份冷漠。但薛萱的毅力可嘉,总是顺着薄瑾亭冷酷的话语,各种开解和自嘲。听到后来,楚瑟都怀疑薛萱是不是在表演一场独角戏,男主薄瑾亭根本不参与。
还是说,薛家给她的压力也很大,让薛萱只能迎难而上?
好在这样尴尬的会面,结束于第三次“约会”。因为薄瑾亭直接跟薛小姐说了:“我们不适合彼此,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为好。”
薛萱终于无法维持笑容了,她一声不吭拎起了包包,离开了餐桌。
当薛萱经过身边时,楚瑟看到了她在哭,脸上化的妆都晕了开来,仿佛一塌糊涂的小丑一般。
“过来。”薄瑾亭对她道。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楚瑟就乖乖坐了过去:“这下该结束了吧?”
“结束了,你放心,这次就是爷爷奶奶加在一起劝我,我也不会再见她了。”
“其实,你可以委婉一点表达的。”
“在自己女朋友面前,对别的女孩心慈手软,我觉得这不是一种绅士的行为。”
“……算了,不和你争了。”
她甘拜下风。
***
很快,楚瑟就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薛萱走了。
薄瑾亭的态度太冷淡了,彻底让薛萱寒了心,连他爷爷也放弃了将两个人凑合在一起。
但是,薄家的媳妇必须是大家闺秀,这点还是不变的。薄瑾亭也很难说服爷爷放弃这个观点。倒是薄奶奶疼爱大孙子,帮着薄瑾亭劝说丈夫,孩子大了,应该有他自己的人生了。我们老啦,还是不要插手太多为好……
“让他自己选?!他能比我们还有眼光?!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似乎在薄家上一代人看来,包办婚姻会是一件幸福的事儿。
这也难怪,薄老爷子和薄奶奶相亲相爱一辈子,从来没有红过脸动过手,薄家其他人也是联姻居多,没听说过谁的婚姻告了红灯的。所以家族中这种祥和的景象,让薄老爷子产生了一种执念:只有和门当户对的人结婚,才是对的。
问题是:薄瑾亭和她永远不可能门当户对的。
远的不说,近的,楚闲林已经坐了牢,她的父亲那一栏,只怕永远是个空白了。
除此之外,薄瑾亭接手家族的事物都顺利。甚至可以说是顺利到过分了。他有经济头脑,又会笼络人心,很快就确立了继承人的位置。
薄家从上到下,都很满意他这个继承人。北京那边的薛荟伊再闹,也撼动不了他的位置了。
这天下午,薄瑾亭跟她打了招呼,他要去爷爷那儿参加一个会议。
“那你晚上早点回来。”
她也逐渐习惯了一个人放学了。
——今天轮到她和薄瑾亭值日,男朋友不在,楚瑟只好一个人打扫卫生。
等到出校门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路灯依稀亮起,校门口空无一人。
楚瑟走到了车站,听着mp3,打算等末班车回家。
耳机里面吟唱着“红橙黄绿青蓝紫,五彩的欧若拉……”天边的晚霞也的确五颜六色的,这样的黄昏有一种舒适而又惬意的宁静。
然而就跟电视剧上演的那样,暴风雨来临前是短暂的平静。就在这样一个闲暇的傍晚,楚瑟怎么也不会料到——居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