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薄家的保镖们就冲了进去,逮住了四个体校的学生。这些受伤的小混混根本无法反抗。只能被保镖压了出来,反绑了手脚,脸朝下碾压在地上。
——这些人就是火拼的主谋,这次十中的人一死九伤,就是他们干的。
薄瑾亭扫了一眼地上的四个小混混,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青紫一片,一时间还认不出来谁是谁。
于是问道:“谁是肖鹏?”
三个人立马出卖了其中一个人。
薄瑾亭淡淡嘱咐道:“其他人都移交给警察,这个肖鹏留下来。”
肖鹏还不知所措:“大爷,您是哪座山头的神仙啊?您直接说吧,要多少钱才能不报警?!多少我都给你!”
“不是,我不是来要钱的,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话音刚落,保镖们就开始动手了,雨点般的拳头砸了下去。肖鹏躲都没地方躲,只有到处闪避和哀求的份儿。
薄瑾亭慢慢打量着这个蝼蚁般的人——上辈子,他就是栽到了这个混混的手上。让他沦为了一个残废。他发过誓,这辈子一定会报仇的。如今,终于找到了这个雨夜的恶魔。
美中不足的是,这人是十八岁的肖鹏。而不是十三年后的那个肇事司机。
不过都一样,只要今天晚上杀了这个肖鹏,那个雨天的噩梦,就可以永远结束了。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有的时候,结束一个人的生命就是这么简单。
但薄瑾亭沉吟片刻,却深吸一口气,微微喟叹。
平常,自己的心脏是硬的。却在关键时刻,看见了那样的她——
刚才,楚瑟给雷哥他们包扎、那专注细心的眉眼,宛若一位白衣天使。
她由内而外散发着高尚,任何人事都不允许玷污、不允许污蔑。
就是这样的楚医生,令他向往不已。也让他撑过了那么艰难的七年。
如今,她在心中的地位非但没有减退,反而更重要了。
——他赌不起她的任何失望、失落、或者是为难的表情。更无法对她说:“我刚才杀了一个人。”
假如真的杀了人,楚瑟还能若无其事陪在自己身边吗?
她会不会为他的复仇而难过、哭泣?
她会不会觉得他冷酷冷血?!
她……原来在自己的心中如此的重要。
地上,肖鹏就被揍得面目全非了,半死不活地躺着。
王师傅问他:“少爷,再打下去人就不中用了。还要继续吗?”
“不必了,把他绑起来扔到后备箱,我还有用处。”
“好。”
回去的路上,薄瑾亭望着窗外的霓虹灯发起了呆。
他很少这样犹豫不决过,但是因为楚瑟在身边,就好像作茧自缚了一样。连昔日最恨的仇人,都下不了杀手。
不过,他也绝不会放过肖鹏的。什么狗屁的未成年保护法,让这个混蛋有了十年后出狱的理由,继续干着杀人放火的勾当。
这辈子,他绝不容许那样的事发生。
而薄家有那样的渠道,让一个人永远地消失……
正在思考间,薄一博的电话来了。
他漫不经心接了手机:“喂?”
薄一博很是焦急:“叔叔!那个雷哥刚才忽然倒地抽搐,婶婶说他可能是肝脏器官破裂了。现在必须送医院去!”
“什么?!”薄瑾亭吃了一惊,刚刚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
“但是雷哥的两个属下不让婶婶动他!”
“不让碰?!那你们不会把人抢过来?!”薄瑾亭发火了:“就两个受了伤的小混混,你理他们做什么?!听你婶婶的,立即把人送去医院!”
挂了电话,薄一博才招呼了属下:“把雷哥给我捆起来,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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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瑟觉得自己也够倒霉的。
明知道雷哥的情况不太妙,但是他本人一点数都没有。还说只是一点点胸疼,根本不会是什么内出血。
楚瑟只好吓唬他,说从四层楼跳下来的人,也有立马站起来活蹦乱跳的。但是送到医院半个小时后,这些人就会因为脾脏破裂而亡……
血压计上的数字一直在下降,她却不知道是哪个部位出血了。
——是腹腔、胸腔、还是胰腺器官?!搞不好是心脏,那就玩大发了。
可是无论她怎么劝,雷哥都说自己不要紧的,什么头昏、脸色苍白都是小毛病。
就这么一直拖延到了九点,雷哥忽然捂住了胸口,冷汗涔涔地下,五官都因为痛苦而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