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拉了拉吴凌恒的袖子,“夫君,爹好像知道金陵发生的事了。”
“知道又怎么样,鞭长莫及罢了。”吴凌恒拨了一只虾,放进婉兮的碗里。
婉兮细嚼慢咽之后,才道:“明明是团年饭,大哥却牢狱中度过。”
“但是他们不敢杀吴有匪。”吴凌恒又在剥虾。
婉兮是何等聪明的人,张口被他喂了虾之后,“大哥若有什么,爹定会出兵的。”
“就是这个理。”吴凌恒坚决道。
婉兮凝着他,“他们会不会一直囚禁大哥。”
“如果送去军事法庭的话,应该会判一个终身监禁。”吴凌恒太了解金陵这帮文官的心思了。
他们怕吴军阀出兵,又想吴凌恒得少帅之位。
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直拘着吴有匪,保他衣食无忧平安康健。
婉兮低头,小声问吴凌恒,“夫君,你想救大哥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水火不容的关系。”吴凌恒撩起她的下巴,故意逼她与自己对视。
婉兮心中是向着吴凌恒的,目光挣扎了几下妥协了,“我……知道的。”
“可他那身军职实在麻烦,我不想继承呢。”吴凌恒玩味一笑。
那……
到底是搭救还是不搭救?
婉兮糊涂了,傻傻的看着他,“那夫君的意思是……”
“我已经想到了法子救他,只是时机还未到。”吴凌恒的手顺着她柔滑的下巴摸过,端起酒杯一口闷。
婉兮夜夜与他共枕,仍是看不透他,“夫君的法子,可是跟夫君在金陵找的侦探有关系?”
既然二人命数相克,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救他?
吴凌恒自斟自饮,喝的倒是欢快。
一听婉兮这话,放下杯盏疑惑的看着她,“小妞,你怎么知道我找了侦探?”
在金陵找许冰的事情,他可是只字未提。
“猜……猜的。”婉兮见他隐瞒甚多,也不肯跟他说实话了。
吴凌恒双手叉腰,一副审问的样子,“猜的?连我在金陵的细节都能猜到,让我想想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用想了,我……我昨夜做梦,梦见一些场景。”婉兮见他眼神充满了洞察力。
也知瞒不过,道出了实情。
吴凌恒轻哼一声,“又梦见他。”
婉兮知他吃味,低头不语。
这样不守妇道的梦,本就不该做。
她不仅做了,还说与自己的夫君听。
当真是自讨没趣!
“为什么不同我说了?与我生分了?”吴凌恒语调有些受伤。
婉兮连忙抬头,“没有的,我的心里全都是夫君。”
“逗你呢。”吴凌恒顺势揽她入怀。
她身子微微一颤,差点落泪,“吓死我了。”
“你这梦叫做警示梦,灵力强大的人都做,尤其是看重的人发生危险。”吴凌恒告诉她道。
她听到重要的人四个字,灵魂就神游天外了。
大哥是重要的人?
可他……
明明生来就是夫君的死敌!
他对她也有情意,夫君向来都是防着他的。
可偏偏她是为他做警示梦,如此……
会不会寒了夫君的心。
吴凌恒哪里知道她的这些胡思乱想,刚想问婉兮昨夜具体梦见了什么。
就见方才出现在门前的通讯官又来了,阿四刚巧目光扫过去看到了。
放下手中筷子,走到了门口,“你怎么又来了。”
“又是一封电报的,给大帅的。”通讯官脸色都是绿的。
阿四怕影响到吴军阀,留了个心眼问了一句,“哪里来的?”
“上……上海。”通讯官说道。
阿四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金陵来的。
只要不是府里大公子的噩耗,想来吴军阀是承受的了的。
匆匆拿了电报,给吴军阀送过去。
吴军阀只看了一眼,脸上立时风云色变。
狠狠的将电报拍在桌上,怒了一声,“妈了个巴子,真是不要b脸了,老子要毙了这帮老狗。”
“上峰有令,赦免元术镇牢狱中一切重犯。”
电报上只有一行字,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