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张与李为同一宗门同一师尊门下弟子,张先入门,后来的李就得称其为师兄,就算日后李的修为进步迅速,超过了张,也还是得称张为师兄,此乃长幼尊卑。”
“再例:谢与何乃是同宗弟子,初始何先入门,修为乃是筑基期,谢需称呼何为师叔,后来谢迎头赶上,修为至金丹,何还是在筑基徘徊。此时,何需得称呼谢为师叔,此强者为尊。”
“如此,尔等可听明白了。”清河美目冷然扫向在座弟子们,冷声问道。
“弟子等,听明白了。”在座弟子们被这凌厉的一眼扫得浑身一激灵,齐齐回应道,声音格外的响亮。
“明白便好。”清河稍稍满意地昂首,接着她又开始讲课:“于宗门内同门之间,与师门长辈之间,亲友之间,都需用到不同礼义……”
曲轻歌听着课,回思到刚才清河师姑所举的那两个例子,再到现在所教育他们的上下尊卑,表面上说是要学礼仪,其实其他孩子们可能阅历还少,看不出来。
其实清河师姑已经在借着这些事例,来激励他们今后要加倍努力修炼了。既想要得到他人的仰望尊重,你就得比之他人还要强大才行。
如此,方才可做得那人上人,受众人尊敬钦羡。
课程讲解到半途,清河还会请弟子上前来做演示,不知是清河威慑力甚深,还是弟子们都想用心地表现自己,凡是上前演示的弟子们都做得很完美,让清河这一课上得很是舒心。
待又一次的下课钟声响起,清河才缓缓停下授课,对着底下乖巧如鹌鹑的弟子们肃声说道:“此时已至申时,尔等先行去书院食堂用饭,再去告示板前选取晚上的兴趣课,每人至少须得选择两门以上兴趣课,兴趣课只做修身养性之用,不做考核。”
“不过待授课到年底,书院与练武场将会照着尔等之所学,设置武考与文考两门考核,凡是综合成绩一百名外者,一律淘汰!”
说道最后一句,清河厉声低喝,吓得众位弟子心中一凛,神情也跟着肃然起来,相互之间投向彼此的目光都带着一股敌意。
“我所说之事已毕,尔等可自行散了。”
清河对着弟子们冷声说完,只见她手中浮尘一甩,身形缥缈,衣裙飘飞,模糊虚幻,下一瞬便出现在百米开外,再次闪身的时候,便不见了踪影,竟是抛下这一室被她吓傻的弟子们,自行离去了。
曲轻歌随着人流缓缓向着食堂方向走去,张莲儿挽着她的手腕,蹦蹦跳跳地在前头走着,突然她似乎想到什么似的,回头疑惑地拉着曲轻歌,小脑袋凑到她耳边小声悄悄问道:
“唉~轻歌你说,清河师姑说要考核,是只考核我们,还是连带着那部分还在识字开蒙的人一起算上啊?”
“应该是连带着一起算上的,我们全部加起来还不足一百之数,清河师姑说得是要淘汰掉无法进入前百之人,若是只考核我们,那岂不是谁都不用淘汰了?再说了,考核不止只算文考,还有武考一项,两项相加才算总成绩,武艺我们是一起学的,大家进度都一样,不能与文考一概而论的。”曲轻歌也学着张莲儿的样子,轻声回答道。
“可是如此……”张莲儿纠结地小圆脸都要皱成一个包子了,却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问题。
“你觉得不公平是吗?因为我们先学,而他们后学,进度肯定与我们不一样,而考核时间却是相同的,学得多的我们必然比学得少的他们得的成绩更高?”曲轻歌早看透了张莲儿的疑惑,替她直接说了出来,得到张莲儿的连连点头认同。
“莲儿,不可如此算的。”曲轻歌无奈地轻叹口气,耐着性子教导道。
“不可如此算,那要如何算?”张莲儿歪着头,还是不懂。
“一来,我等武考是一样的,他们之中也有学得好的可靠武考拉分。”
“二来,天道酬勤,就跟课上清河师姑所举第二例子一般,若是他们能勤勉读书,早日得到正式授课,也未免不能迎头赶上我们,所以我们两者之间的差距是可拉小,甚至被超越的。”
“再则,修真之途本就是不公平的,端看个人本事罢了。”
说完这一句,曲轻歌就陷入了沉默之中,张莲儿连带着周围不小心听到她二人谈话的弟子们也沉默下来。
曲轻歌不会读心,不知他们心情如何,但是可以预见的是,在未来的学习日子里,经过此番提点的弟子们一定会更加努力学习,争取不被他人超越,同时去超越别人。
这样做其实是在无形中增强对手的实力,也在增加曲轻歌的竞争压力,但她也不惧就是了。
她虽想一直力压众人,成为第一,得到宗门更多的资源培养己身,但也不想少了一路上的对手。
只有竞争,才能更加激励她那颗向上拼搏之心!
第36章 系统升级
所谓的食堂, 只是为他们提供了一个用饭的屋子,而不是为他们准备饭菜,每个人晚上的饭菜还是由自家灵傀送来的。
这时候, 各人就能很清楚地看到自己的饭菜与其它人的不同之处了。
作为第一名, 曲轻歌的灵食当然是最好最丰富的,张莲儿跟她相比却是差了许多, 但是她也不嫉妒, 只是觉得这是曲轻歌应该得的。
毕竟她每日训练时那种拼命的劲头是个人都看得到,甚至可以说, 这是人家用命换来的待遇, 谁都没有资格去嫉妒她。
不过面对这种落差,其他弟子们还是免不了心下不甘,他们居然全体输给一个年纪还没他们大的孩子, 这实在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曲轻歌不知有多少孩子被她刺激地打算发奋图强,以期未来能够超越她, 她只是一心吃着自己的饭食, 才不理别人怎么想她的呢。
吃完晚饭,曲轻歌被张莲儿拉着跑到告示板前查看有什么兴趣课,她抬头望去, 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罗列了一系列课程,每门课程后边都标注着上课的地点和时间。
里面琴、棋、书、画、诗、酒、花、茶、骑射、女红等等一应具备, 告示板的底下还有备注每门课程每日只上半个时辰,每个弟子最少须得选择两门及以上的课程。
上面的琴棋书画、骑射、女红曲轻歌全都会,这些都是作为一个金中贵女所必需具备的技能, 就算她其实是不乐意学女红的,但是还是被周丽娘硬逼着学会了。
不过就她那种女红程度,顶天了就给你弄个简单点的荷包,帕子什么的,能缝补点衣服,但再要求上面还要有点绣花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
诗酒花茶曲轻歌实在没兴趣,最后她还是选择了棋、书与画,张莲儿则选择了女红和画。
这些课程没有学习时长限制,均只是要求在弟子们学会之后,能通过考核,便能顺利结束本门课程。
而学得较快,对于自己的技艺有自信者,可以向教授他的那门课程的师者申请提前考核,若能通过考核,也能提前结束课程。
曲轻歌就是奔着这个能提前结束的规矩,而选择的这些课程的。
选定课程,因为两人所选第一节 课不相同,所以她们在告示板前就此分别,各自去了自己所选课程的上课地点。
在上完今日的所有课程之后,已是戌时末亥时初了,曲轻歌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小院里,玉袖见她回来,快步上前来通知她:花夙已经准备好药浴了,让她前去浸泡。
曲轻歌闭目将整个身子浸入褐绿色的药液之中,任由花夙不停地往里面添加灵药,搅拌,调整火候。那架势,活像是要把她给煮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