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2)

而她则多了一项业余活动:去金家和席玲玉搞好关系,席玲玉除了是一位珠宝大师之外,也颇懂古董,她很快就得到机会为席玲玉鉴古董。

这天,逛完潘家园她就顺道来看看席玲玉。现在的席老太太有一种老当益壮的感觉,连账目都要亲自核对,只是说话的时候依旧中气不足。看见她来了,老太太的脸色才露出一丝轻松。

闲聊了一会,沈悦尽量避免提到霍梅梅和曾华明。根据可靠消息,两个人应该要蹲监狱去了,而且案中有案,曾华明涉嫌到境外走私古董,这又是一大案。接着,话题转到了一件元青花的身上,这元青花是席玲玉从库房中随随便便拿出来的,让她给掌眼。

沈悦笑都不敢笑了:“这是您从哪里弄到的东西?”

“老头子八十年代用三百块钱收回来的,这么多年了,他也不说是真是假。”

沈悦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一件元青花,分为两个部分,上面的是三足鼎容器,这一部分是完好的。但是下面的两个足坏了,所以用锔子(即金属两脚钉)粘合了起来。这种工艺叫做锯锅,在古代是成行业的用这种工艺进行瓷器陶器等残品的补缀……”

介绍完工艺,沈悦又指着锔子:“看这个锈色,是元代的金属化合物无疑。但是瓷器本身不老,只是用了现代的高档次的元青花仿品,加以元代的锔子进行伪造而已……”

说完她就察言观色,老太太心情还不错:“说的对,小林啊,你年纪小见识可不小。这一件元青花虽然不能称作古董,当艺术品还是可以的。你拿去把玩吧。”

她立即道了谢,又留下来吃了个中饭才离开了金家。

回到公司,沈悦忙碌了一下午。下了班以后,她想去找杜以泽一起回去,但是杜以泽借口开会不见她。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沈悦也生闷气,是,她是为了计划,骗了杜以泽说什么定情信物非要明代的祖母绿不可,可是……她也真的很爱惜这一只玉镯子呀!

出了公司的大门,徐楠没有过来接她。这让她更觉得自己好像“失势”了,本来想借席玲玉的东风上位,杜以泽却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这让她简直烦恼透顶,索性不打车回家,而是去了附近的画廊看一看画展。其实,更准确地说是看一看孟莞的那一副名为“leboy”的油画。

孟莞,孟家大小姐。今年二十一岁。出生名门,性情贤淑。对,报纸上都是这样说的,她也相信能把一个男子的背影处理的这样恰到好处的女人,一定很不简单。于是,这里,这一幅画,成为了她的日常观光地,目的是参谋那个素未见面的情敌,到底是如何的人。

然而,今天她不是这幅画唯一的观看者,另一个光顾的女孩,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她的身边。问了句:“你很喜欢这幅画吗?”

沈悦被吓了一跳,转过身看到的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女孩子。很大的眼睛,穿着白色连衣裙,相貌比她见过的任何出现在杜以泽身边的女人都好看。一瞬间可以令人想到岁月静好,春花秋月之类的辞藻。这个面孔很不陌生,女孩子们常常把她当做“红三代”“富二代”“京城四美”进行崇拜。

猝不及防的见面。她有点傻眼:“很不错的画。”

“但是在这里展出了三个月,也没有人愿意出价买下来。”孟莞似乎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为谁叹息:“你看起来很喜欢?”

她一本正经道:“是的,不过我认为真正心爱的画,也不必用价格去评价好坏。要是我,肯定舍不得拿这一幅画出卖售卖。”

“梵高倒是喜欢画那些只有自己看得懂,但是卖不出去的画。结果他差点饿死。林小姐,面包与书人类有的时候不可兼得。”

“孟小姐,看得出你的艺术造诣很高。想必不会做出焚琴煮鹤这等事。”

说完,彼此都笑了。不过沈悦的笑意很冷,而孟莞倒是发自真心的笑。沈悦发现她笑起来的时候左右两个酒窝,说话的时候酒窝就看不见了:“林小姐,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的,他就是这个样子,那是我第一次参加只有白人的舞会。你看到了,只能躲在角落里观望。我很高兴当时不止我一个中国人在场,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注定会参加这一场宴会。”

她明白了:“可是这个人是杜以泽,对不对?”

“是,林小姐你本人比夏莎莎描述的有趣许多。我以为你会讨厌这一幅画。哦,对了,对于小夏给你造成的麻烦我表示抱歉。”

“不,美好的艺术品应该让更多人看到不是吗?”她的目光重新放在了画上:“艺术品又不是爱情,艺术品越多的人欣赏越好,爱情越少的人参与越好。”

“很有趣的观点呢。”孟莞毫不相让:“但是我喜欢自然和谐的旋律,就像《卡农》一样,和谐的旋律无论升高或者是降低几个小调,都是完美而且契合的存在。假如是勉勉强强凑成的音符,调子一降就变得越来越难听了,想必林小姐该明白我的意思。”

“是啊。”她却觉得小泽和自己不要太契合,更重要的是:“孟小姐,那个谱曲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

而是杜以泽。

☆、第067章 误会

回到北京饭店的时候,沈悦什么也不跟杜以泽说。

本来应该是她先回来的,但是因为孟莞的耽搁,结果成了她后脚回来。

尊贵的vip房间,只有两张门卡可以解锁。一张在她手上,另一张在杜以泽的手上。想来杜以泽还没消气,于是她轻手轻脚走进了房间。只是路过大厅的时候,她听到了“日本财团”“越南货轮”这样的字眼,平白无故停下了脚步。

却听杜以泽冷冷地训斥道:“花了多少钱,打通了多少官司。直到现在,他们几个也是一头雾水,简直就是一群饭桶!”

徐楠抹了一把冷汗:“少爷您说的是,我会再给越南方面打电话催促的……”仿佛什么细小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忽然转头就和她打了个照面。顿时气氛就尴尬了起来,沈悦走也不是,解释好像又显得苍白无力:“小泽,我不是……”

杜以泽没追问:“徐楠,下去吧。”

“是。”

她这才走到了他的身边,看着他面前有一张空白的支票:“小泽,你在做什么?杜氏集团的生意好像不包括越南方面吧?”

“商场上面的事,姐姐,你别多问了。”杜以泽直接打断了她追问下去的欲.望,又把那一张支票收了起来。她记得自己当万世轩秘书的时候,听闻婕说过万世轩的公款挪用一般走信用.卡,但是私人支出才会写支票。

不行,她得问个清楚:“小泽,你到底在隐瞒姐姐什么?!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还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对我说的?”

“公事上面,不能对你说得太多。比如让你知道国家今年多少赤字,多少企业家忙着上天台跳楼,对你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杜以泽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至于私事方面,姐姐,我对你比你对我坦诚多了。”

“骗人。”她不服气了:“杜以泽,这话该反过来说吧?我对你比你对我坦诚多了。”

听到这句话,杜以泽笑起来,翘起的英挺眉毛,让他多了几分男人的气概。他凑近了些,低声道:“姐姐,你说你要定情信物,好,金山银山我也给你买。但是请别用我们的定情信物,去勾搭一个我不想见到的老太婆。”

她顿时无语,好像这件事是自己做的不够正大光明。想离开他的视线,却感觉气氛不对。杜以泽明显在等着什么,结合刚才的话,她悟出了真理:“小泽,今天下了班以后,我去看了看画展。遇上一个不想见到的人。”

“画展?是孟莞?”他明显是知情人。

“对,你怎么知道?”

“她父亲送过来一张画展的门票。”杜以泽解释道:“我去看了一圈,老实说,她画的很不错,起码超出了我的想象。”

沈悦猛然抬起头,忽然明白了孟莞的意思——恐怕这整个画展都是为杜以泽准备的,而那副画是孟家勾搭杜金龟婿的筹码。唯一可以买下孟莞的画的人只有杜以泽,但是杜以泽没有出价,所以孟莞才会幽幽地惋惜无人识货。

不过呢,她始终介意:“小泽,假如现在还有比孟家条件更好的亲家找上你,你打算怎么办?”

杜以泽很快就回答道:“不会有那种家族。”

“假如万一有呢?”她严肃地看着他:“小泽,你只管说实话。”

当初她就已经说了,她爱他,随时做好准备相濡以沫过一辈子,也随时准备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