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2 / 2)

小淑女 伊人睽睽 3831 字 27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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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幼萱喂“十步”吃饱喝足,仍不离开这里。她低声细语地和大鹰说话,听在上方原霁的耳中,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不重要的事。

但关幼萱很快说到了原霁。

原霁伸长耳朵。

关幼萱轻声:“十步,你知道你主人在哪里么?”

十步嗤之以鼻地望天。

关幼萱脸红:“我悄悄和你说呀,昨晚我第一次喝酒,就是和你主人一起。”

关幼萱出神:“……他是好人呀。”

关幼萱锁眉愁苦:“你说,我怎么能不伤他心的,和他好好分开呀?”

她发愁中,忽听到上方屋顶传来木架掀倒的声音。

原霁的声音与此同时:“关幼萱——”

隐含怒意。

关幼萱仰头,裙袂微扬,抱鹰而立。他想让她看到的时候,她才能仰头,看到一个挺拔的少年郎君逆着光,坐在屋顶上。

原霁跳下屋顶,纵步向她。他因她一句话便愤怒,越看她懵懂的样子,越是生气。他不知怎么面对她,便看向关幼萱抱着的那只正在看戏的蠢鸟。

从远处看,只能看到少年夫妻亲昵的站在一起。而近处,原霁抓着关幼萱手腕,咬牙切齿,一腔怨气用高斥声传递:“别碰我的鸟——”

“十步”被吓得拍翅飞起来,关幼萱呆呆看他。关玉林艰难的斥责声响起:“原小七郎,你胡说八道什么?大庭广众,说什么鸟不鸟的!你这是公然调、戏我女儿,闭嘴!”

原霁:“……”

他的一腔怒火偃旗息鼓,他转头,看向比他更愤怒的关玉林。

原霁呆了片刻,脸爆然一红,听懂了关玉林说的是什么。

裴象先低声尴尬:“老师,小七郎说的是他那只叫‘十步’的鸟。”

他停顿一下:“不是您误会的那个意思。”

关玉林:“……”

于是满场更静。

仆从们低着头,关玉林僵硬着脸,裴象先努力维持微笑。

关幼萱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们都在说什么呀?”

满场便静得更静,惊得更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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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玉林和原小七郎临别前的最后一面,原霁继续以尴尬收场。

关玉林为了免除自己的尴尬,便说原霁是大声咆哮自己女儿,向原让控诉。

自然这才是小夫妻的真实情况。

原二郎请亲家吃饭前,先解决原霁欺负亲家女儿的问题。

只是在关家面前,原让总要维护一下原霁。他耐心地问原霁:“你真的那般大声地吼萱萱了么?你为什么要吼萱萱?我们也不是不讲理,你说出理由,我看其中是否有误会。”

原霁怎会说关幼萱说要离开他。

多丢脸。

关幼萱在旁:“是因为我对夫君说了……”

原霁翻脸冲她:“闭嘴,不许说!”

他道:“是我无缘无故地冲她吼,没有别的原因。我脾气一贯这样,你们不是都知道么?”

当着关玉林的面,原霁敢这般说关幼萱,这一下,原让的脸也冷了下去。原让淡声:“目无尊长,不敬妻子。罚你五十军棍,当场执行。你可有怨言?“

关幼萱登时急了:“二哥,不是这样的……”

原霁打断:“没有怨言。”

他狠狠地瞪一眼关幼萱后,别过脸,不再理她,站起来往庭外走,招呼军棍上场。

关幼萱眼圈微红,跟上去与原霁道歉并说话,他却不理。

关玉林和原让对视,关玉林目光闪烁。关玉林这般大儒文人,有些被军法吓住。他迟疑:“五十军棍,有点儿多吧?会把人打残吧?不、不至于这样……只是小夫妻吵嘴……”

原让微笑,说放心,原霁扛得住。

但那军棍声听在常人耳中,哪个正常人受得了?

关玉林眸色闪烁,心知原家家法之狠,原让是用这种严苛的手段向关家做保证。关玉林只好叹气,对女儿在凉州的生活,不那么担心了。

何况——

只是他和其他人离开凉州。

裴象先不走。

裴象先答应自己的老师,会照顾小师妹。小师妹若想离开,自己会和原家协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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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赵江河打仗回来,还一身血腥,他人已经待在了原霁的寝舍中,啧啧啧地欣赏原霁又被他二哥打了。

原霁趴在榻上,上衫尽褪,束翼坐在旁边一边吃糖,一边给他上药。

满屋子药味,呛得赵江河感慨连连。

赵江河:“你这三天两头挨揍,是不是有点不好啊?还以为你成婚后能少点伤呢,你夫人看着多心疼啊。”

原霁脸黑。

他压眉闭目,闷声:“别提关幼萱。”

赵江河挑眉。

而正在这时,他听到外头侍女的动静,一会儿关幼萱轻柔软糯的声音传来:“夫君,我给你送伤药,我进来看看你好不好?”

原霁朗声:“不用,我不想看到你!”

一会儿,关幼萱声音低弱失落:“那好吧,我让侍女把药给你拿回去。”

她的脚步声正要走远,听到里头原霁不动声色的问话:“你要去哪里?”

关幼萱答:“你不是不想见到我么?我今晚去隔壁厢房睡吧。”

原霁慢条斯理:“这般迫不及待地与我分床?我听说你师兄留在这里,不跟你阿父回姑苏去。你们是不是打着什么主意?”

那便是走也不许走,近也不能近。情爱的谜题千千万万,谜底只有一个。隔山看雾雾不退,你便走向雾。

门被推开,关幼萱出现在了赵江河的视线中。打过招呼后,赵江河看那趴在床上的原霁,见他连忙起身要去拿衣裳遮挡。

绕过山水画绢布屏风,关幼萱袅袅地向他们这边走来。

原霁:“你站住!不要过来!你过来干什么?”

他又像个大小姐一样矜持了。

关幼萱已经见过他这个样子,便柔声细语:“我回来睡觉呀。我师兄是担心我,才留在凉州的。我们并没有打什么主意。你不要因为我随口一句话生气嘛……束翼哥,我来帮夫君上药吧。”

原霁:“不用你。”

束翼也是个少年,玩心分外重。他当即快乐地放开药瓶药膏,跳起来就翻出窗子:“那我去玩了。”

原霁:“……”

赵江河不知道原霁和关幼萱白天发生的事。见小娘子在床榻边坐下,拿起纱布药膏,原霁还是那副不屈服、“你敢碰我试试看”的眼神。

试试就试试。

关幼萱的手搭在原霁肩上,抚摸他后颈。原霁后背一下子僵硬,想要跳起。关幼萱把他想象成是一头受伤的卧着的小狼,只会嗷嗷叫,却咬不动人。关幼萱新奇无比,她按着他受伤的脊椎不让他动:“你乖一点嘛。”

小女郎的手让他浑身不自在,原霁沉着脸就要忍着伤痛爬起来。关幼萱偏脸想一想,自己以前是如何照顾自己养大的那只兔子的。她便一边摸他的后背,一边俯身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一口。

关幼萱发丝贴着他滚烫的脸,小声:“趴回去嘛。给你上药好不好?”

她又来!

脸颊湿润,香气绕鼻,原霁汗毛倒立,一瞬间血液逆流,下腹有了感觉。他颤了一下后,将呼吸放平,屈辱地趴了回去——不能丢脸。

赵江河观看他们小夫妻嬉戏半天,不禁羡慕:“哎,少青这,弄得我也想成亲了。你们小夫妻感情真好。”

关幼萱心虚地悄悄瞥一眼原霁,原霁冷冰冰:“你眼瞎了么?”

男人了解男人。

赵江河对着他坏笑:“你有本事就起来,推开人家说我不要你,大义凛然地走出屋子去!你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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