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才能摸准她的心态,清楚知道她和沉炼中间还会有什么联系和纠葛。
“沉炼给你的?”
佳明啊了一声,眼神躲开,然后点点头:“毕竟我跟他,还算一家人,在一口户口本上。”
一家人个狗屁。
龚彻似笑非笑地靠近,搂住佳明的腰肢,声音像是从后舌尖徐徐滚落。
“一家人就没有债务关系了?”
佳明怔愣,这话问得她无从辩解。
男人捏捏她的鼻尖,松开她,转身去卧室里拎出行李箱,路过她时拍拍她的脑袋:“行了,我走了,记得每天给我打电话。”
这次回来龚彻给了她不少压力,佳明照例过着简单自律的生活,但同时也有些茫然。
其实她和龚彻到底会走到哪一步,她没有仔细想过,顾好眼前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只是眼前又有什么?她不是一个惧怕压力的人,惧怕的是...
佳明发着呆,玻璃上已经起了一层雾霭,手指点上去画,旁边的手机叫嚣起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望着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佳明迟疑的捡起来接听。
“姐。”
单是一道称呼,便是摆动着她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线,她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
沉炼呼着热气,外面寒风凛凛地:“你听得见我说话么?”
这家伙的声音是冷清的,舌头平平地转,转出对她的依恋:“姐,我已经到你楼下了。”
佳明惊了惊,喉咙也是紧着:“我不在。”
电话线那头照例是一阵沉默,佳明道:“你不该这样,明白吗?”
再发声时,沉炼透出鼻音来:“...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想法,钢琴展就在附近,我顺道来看一下,这也不应该?”
佳明叹着气:“我真的不在。”
“你在哪里,我可以去找你。”
沉炼就是这样的难缠,一觑到有缝隙,就会立刻钻进去,锲而不舍耐心无限。
没接电话前,佳明的思路还是清晰的,意志还是坚定的,可是听着沉炼天纵的声线,渐渐地,她开始摇摆起来。
然而两年的分离已经足够她千万次地暗示自己,什么才是对两人最有益处的关系。
“不用,我跟导师到威尔士来了,有个调研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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