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河见张启瑞磨磨蹭蹭,心里大概就有了谱。要说心里不怒,是不可能的。这会子都紧要成这样了,她作为太子妃还出来添乱。为的也不过是私心。她也不想想,要是没有太子,他们孤儿寡母靠谁去。
张启瑞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开口,不知道该怎么说。要真是说出来,他都觉得伤人。这位在东宫就真的自在了吗。他可是知道的,大夏天的穿着皮衣,李嬷嬷天天让他带着痱子粉。可想而知都遭的什么罪。更不要说繁忙的政务,细心的谋划,还得时时提防着被人揭穿。真是劳心劳力。如今被自己的嫂子怀疑有了异心,那真是能冤枉死。话在嘴里转了两圈,到底也没有说出口。
苏清河疲惫的闭上眼睛,“不用说那些有的没的,你不说我也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也没空跟她计较这个。我就想知道,这谁在她耳朵边嘀咕的。东宫是不是还是不干净。”
张启瑞低声道,“说是从宁寿宫出来后,态度就变了。具体是在宁寿宫,还是在路上,奴才还没查清楚。”
“看跟广陵宫有没有牵扯。”苏清河提箱道。
“高贵妃。”张启瑞不由的道。
“嗯!”苏清河淡淡的应了一声,就打发他出去了。此刻,她确实有些身心俱疲。
李嬷嬷给她按着额头,“殿下不用跟一个糊涂人一般计较。”
“我是懒得理她。”苏清河将整个身子都放松,“我这就怕她惹事。无知者无畏!我到现在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后院,白嬷嬷试探的问万氏,“您怎么突然有了这个想法,唬了老奴一跳。”
万氏一叹,“也是我粗心,如今,我也闹不清楚真假了。只是,要真是她……事情可就不好了。那孩子长得跟咱们殿下可是一张脸,就怕皇上皇后爱屋及乌啊。”
白嬷嬷明白了,这是怕主子爷有个万一,皇上会让公主这般继续的扮演下去。而一旦公主成事,又怕沈飞麟会取代自家的小爷。毕竟,那位小侯爷可是跟太子殿下最相像。
白嬷嬷一笑,“就算主子的猜测有几分道理,您怎么不想想咱们主子爷。没有把握,主子爷会以身犯险吗。您想想皇上皇后,真有危险,两位肯放主子爷出宫吗。这里面还不定有什么故事呢。依老奴看,您还是宜静不宜动。”
万氏一怔,“你这话也在理。”她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嬷嬷,话谁都明白,但要是能让自己的儿子直接上位,她又何苦自己战战兢兢的熬着呢。但这话还真不能说,谁也不能说。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但这个念头就像是扎根在脑子里一样,怎么也赶不出去。
她自问,是不是自己真是这么恶毒的女人。但另一个声音却在耳边道,自古帝王的道路就是踏着别人的鲜血而来的。从来没有温情脉脉的时候。
最是无情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