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不能吃辣的元幸来说,这么点也够了。
刚把三文鱼咽下肚,元幸就猛地睁大了眼睛,紧紧抿着嘴,“嗯嗯呜呜”着,眼眶一瞬间就红了。
本来赵眠付只是想逗他一下,只不过没想到元幸这么不能吃辣,便赶忙把自己手边的杯子递了过去,说:“我没喝过,你快接住。”
接过杯子的元幸仰起头,一饮而尽,这才稍稍把嘴里的芥末味压下去。
他刚把杯子放下,王愆旸就拉开包间的门,与此同时赵眠付才发现自己刚刚……
给错杯子了,杯子里倒的是清酒。
这下可完了……
“嗝。”元幸打了个小酒嗝,红着眼睛看看王愆旸。
“怎么了这是?”王愆旸看他眼眶红红的,快步走过去捏住元幸的下巴看了看。
赵眠付眼疾手快地把自己的杯子给收了回来,打着哈哈说:“他刚刚吃了快刺身,估计不小心蘸到芥末了吧哈哈哈。”
吴小毛斜睨他一眼:“明明是……嗷别踩老子新买的aj!”
清酒度数不高,加之元幸嘴里的芥末味盖过了那一点点的辛辣,所以刚喝下那一小杯清酒后,元幸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该吃吃该喝喝。
只不过他不仅一点辣都不敢吃,酒也一点都不能沾。
之前王愆旸没给元幸喝过酒,也就不知道元幸不能碰救,等他发现的时候,元幸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已经变成红彤彤的颜色了,眼睛也睁不开,微微眯着,迷离得很。
一看就是喝醉了。
王愆旸凑近,从元幸的吐息中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酒气,不由得瞪了吴小毛一眼。
吴小毛:???为什么瞪我?
元幸喝醉后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不哭不闹,就是双手死死地抱着旁边王愆旸的胳膊,脸也贴上去,说什么都不放手。
“元幸乖。”王愆旸索性便放下了筷子,试了试他脸颊上的温度,温声哄道,“困不困,想睡觉吗?想睡觉我们就回家去。”
喝醉后元幸的声音似乎也染上了酒气,语调比之前又多了一份绵软的醉人,他摇摇头,细声细气说:“我,我想吃牛肉的。”
王愆旸只好又拿起筷子,从寿喜锅里夹起一片和牛,吹凉的送到他嘴边,看他嗷呜嗷呜地吃下后,又问:“还想吃别的吗?”
元幸眨了眨眼睛,摇头:“唔……我,我有点困了的。”
看他同自己唱反调,王愆旸哭笑不得:“行,那咱们就回家。”
可元幸依旧像个考拉一样,抱住自己的胳膊就是不撒手,甚至眯着眼睛,用脸蹭了蹭。
王愆旸只穿了件薄衬衣,此时元幸脸颊和双手上炽热的温度不费吹灰之力地透过衣料,传达给王愆旸。
“唔,开心先生……”元幸一边说,一边用脸蹭着他的胳膊,蹭着蹭着就挪到了胸前,接着手一松,身子一软,碰瓷一样地就朝王愆旸怀里倒。
还好王愆旸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这下两人的姿势就成了拥抱,只不过坐姿有点别扭。
元幸也觉得坐得有点不舒服,便复又伸手抓住王愆旸的衣服,借着力,不知道两条小细腿怎么拐了一下,“呲棱”一声就坐在了王愆旸的大腿上。接着又把双手从衣服上挪开,揽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脸贴在他脖颈和脸颊处,黏黏糊糊地蹭了蹭。
“开心先生呀……”元幸似乎醉得彻彻底底的,什么软乎话都朝外招呼,“我,我好喜欢开心先生呀。”
两人面对面,元幸坐在王愆旸大腿上,大腿张开,小腿垂下,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小猫一样地黏糊人。
赵眠付和吴小毛见状,赶忙付了钱溜之大吉。
王愆旸心头一凛,双手扶住元幸的腰将他稍稍往后挪了一些,避免擦枪走火。结果他刚把元幸往后抱了抱,元幸就又像个泥鳅一样粘了回去。
“开心先生。”元幸抬起头,眯着眼睛,微张的嘴唇颜色殷红,在灯下看着格外诱人。
“你,你为什么不理我。”元幸不依不饶地问,“你回答,回答我的问题嘛,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的。”
王愆旸尽力把持着自己,长出一口气,回应道:“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
“那你,那你为什么不理我的。”元小猫用他又细又软的声音在王愆旸心上拨来拨去,像是小猫用爪子踩奶一样,可爱得不行,“你,你说嘛。”
王愆旸刚刚已经回答了他,只不过元幸现在迷糊得厉害,什么都听不清,一边撒娇一边无赖。
看来刚刚的不哭不闹都是假的。
门外传来侍者的敲门声,告诉王愆旸他们再过一会儿就要闭店打烊了。王愆旸看了看时间,确实有点晚了,便叫了个车,打算带元幸回家。
刚刚元幸是抱着他胳膊的牛皮糖,现在就是抱着他整个人的牛皮糖,怎么都不下来。在王愆旸跟他说要下来走路的时候还抱得更紧了些,拼命摇头,嘴巴嘚吧嘚地说着不要自己走路,要开心先生抱。
顶不住的王愆旸只好让元幸抱住自己的脖子,双腿夹着自己的腰,自己拖着元幸的……
要伸手的时候,王愆旸犹豫了一下。
之前是在打针的时候,不小心见到了那两块牛奶布丁一样的屁屁。
现在……
“走嘛,走,走嘛,回家的,回家的。”元幸又开始闹腾,晃着脑袋,踢腾着小腿,差点从王愆旸身上掉下来。
“好好好。”王愆旸生怕他摔着,也没想多,直接就用双手拖住元幸的屁股,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司机似乎有点眼熟,他瞥了后座的两人一眼,收回目光专心开车。
实则心中想“没想到你长得这么人模狗样表面看起来这么衣冠楚楚没想到背地里居然是个禽兽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不行我要打妖妖灵了”。
坐到了车上后的元幸似乎是感应到如果自己再闹下去的话,自己的开心先生可能会被正义的司机大叔绳之以法,便很快地睡了过去。任由王愆旸把他抱下来,放在座位上,靠在王愆旸的肩膀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