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冷的夜,被人遗忘的角落。
少年握着那个早就冷透的馒头,半垂黑眸暗色轻涌,“十、三。”
清亮阴柔声色与身上血腥气味糅合,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
半月后,五皇子殿传出流言,议七皇子虽乃皇后所出,但是品性德行不配为嫡,日后难当太子之尊。
一月后,皇后在御花园被五皇子冲撞,皇上一怒之下将五皇子驱离皇宫,勒令永世不得入宫。
短短一个月时间,接连听到这两则八卦消息,云鸢歌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可思议,后来再听到五皇子的下场,便大概猜到这又是皇权中的一场博弈。
只是一个半张脸毁容的人,是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的,这也是皇上一直对五皇子诸多包容的原因。
五皇子对七皇子的威胁,其实很小。
也不知道五皇子究竟是哪里碍了七皇子的路,最后被弄得个永世不得再进入皇宫的下场?
这个疑问在云鸢歌脑子里一闪而过,转眼就被她抛在脑后。
她没有那个闲工夫去关注别人,有那时间精力,还不如多去御膳房转悠两圈实惠。
时光如白驹。
转眼,云鸢歌便到了及笄的年纪。
这三年里,发生的事情着实不算少。
皇帝驾崩,七皇子继位为新帝,继位半年后先皇后也追随先帝而去。
至于其他几位跟皇位无缘的皇子,不是痴了傻了就是残了。下场最惨的要数五皇子,听说死了,死无全尸。
除了这些,这几年里发生过的让她最舒心的事情就是在旧年,一直伺候她的老嬷嬷被调走了,重新安排过来的是个年纪跟她差不多的小丫鬟,看样子木木愣愣的,应该会比老嬷嬷容易对付得多。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没错,所以相处近一年时间,她对这个新来的小丫鬟越发满意。
“映冬,你说今天有宫宴?”两手托腮看着窗外落叶,云鸢歌有一搭没一搭跟小丫鬟闲聊。
“回公主,今日是皇上寿辰,皇后娘娘特地操持了宴会为皇上庆祝。”映冬两手交叠,答话毕恭毕敬。
“有宫宴好啊,到了宴上又能吃到不少好吃的了。可惜那等宴会你只能在外头候着,不能跟公主我一块进去享用珍肴。”云鸢歌笑眯眯的,嘴里说着可惜,面上没有半点可惜的意思。
乍看端是无良。
映冬垂头,“奴婢只是个奴才,岂敢妄想上宴席。”
“哎呀你看看你,才多大年纪说话做事就这么一板一眼的?你就不能活泼点?”
“……”
“好啦,不为难你,去给我挑件参宴的衣裳,没得去晚了只能吃残羹剩菜了。”
挑来挑去,最后只挑出一件流彩暗花云锦裙。
这还是半年前得了皇上恩惠赏下来的,因为料子太好,云鸢歌平时舍不得穿,多放在箱子,想着有大场面的时候才穿出去亮相。
是以迄今为止,也仅穿过一次而已。
“挑来拣去的,还是得穿这一件。”云鸢歌暗暗叹气,时隔半年身量有所增长,半年前合身的裙子,现在再穿有些紧窄了。
瞧着铜镜里被衣衫紧紧包裹反而显得更秾纤有度的身姿,云鸢歌小脸悄悄红了下。
平时没细看,这么稍加打扮之后照照镜子,她还挺美的。
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