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求的其实极少,只求一人长相伴。
但是他没得到。
苏伯言从来不是个好人,她知道,但是苏伯言再坏,他心里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有自己的底限。
是那些人,逼他丢掉了底限。
也才最终换来南诏,最坏的结局。
云鸢歌谈不上释然与否,那时候她已经死了,后事她不知。
但是此刻,此时,她心里疼得不行。
上一世最后的时日,苏伯言拿整个天下祭殇。
他有多恨,就有多痛苦。
“……你是怎么死的,苏伯言?”她终究问了出来。
双手环绕下,男子身体似乎有极短暂的僵硬,又很快放松下来。
他淡笑,“寿终正寝,只是命短了些。公主以为奴才会殉情?”
“我才没这么以为。我跟你说,因果福报这句话是有道理的。想长命,得多积福。公主我若无意外肯定是要活到一百岁的,你要是不能陪我到那个时候,可是你的损失。”
“我苏伯言最不肯吃亏,为了不损失陪公主长命百岁的机会,我会多积阴德。”
两人都故意以说笑的语气,揭过了上一个话题。
他说他寿终正寝,她便当他说的是真话。
不追问,不让结疤的伤口再一次淋漓。
倚在男子背上,云鸢歌杏眸蒙着水光薄雾。
实则是她不敢再细问。
不是怕他不说,是怕他说了,反是她难以承担。